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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分享《美國警察下車從不關門的原因》(葛光豫,杨明三提供)

    正常情況下,下車隨手關門是最基本的社交禮儀,但如果某位美國警察遵照禮節行事,那麼這位警察極有可能有性命之憂。   假如一名美國警察想要在警局幹到退休,並且想要在六十歲的時候跟孫子一起觀看洋基隊的棒球比賽,那麼下車不關門,將會是他們進入警局時學習到的第一個戰術守則。   無論是在高速公路上停車檢查開著二手皮卡的農場主,還是在丹佛夜晚的街道,下車盤問聚在一堆彷彿籌劃著什麼的黑人團伙,乃至於在歷次的掃黃突擊直播行動現場,你很容易就會發現,大多數美國警察下車都不會熄火與關門。   這不是什麼形式主義惡搞,特拉華州的州警泰瑞昂表示,他們下車不關門,主要是為了利用車門遮擋對方火器的射擊視角,並且讓你有機會在對方開火的瞬間,迅速跑回自己的駕駛室,然後取出車內放置的大傢伙進行反擊。   ——在美國,警察基本無法分辨出哪位市民會突然朝自己開火,所以在下車時將車門大大敞開,便是他們對這種槍戰的不確定性做出的保險措施。  實際上,無論哪個國家的警察都明白,車門無法抵禦除開彈弓以外的投射火力,只有引擎與輪胎才有資格作為真正有用的臨時工事。換句話說,就是車門根本無法防彈,它只會給予你一些虛假的安全感。   通常來講,大多數國家與地區的警察,都不會將車門當成有效地形地物的一部分,這些都是寫在他們戰術守則中的鐵律。   “如果你想早點死,那麼你就躲在車門後面然後祈求神蹟吧,”俄羅斯內務部的教官經常這樣訓斥那些新兵蛋子們。   但美國警察不一樣,他們顯然在這條路上走得更遠,因為常年槍戰的原因,他們的戰術指導思想無疑已經問鼎全球。   在美國警察的準則中,槍戰時利用車門是一道不可缺少的工序。   “他們笑我們不懂戰術,我們笑他們不懂槍戰,”泰瑞昂警官講道。   在美國,如果你看見一名警官躲在敞開的車門後面,一邊用警戒的眼光盯著你,另一邊拿著對講機說著什麼,那麼你最好小心一點。因為這位警官極有可能已經做好了與你搏命的準備。   敞開車門,也就意味著他將你當做了危險分子,這行為就跟貓咪炸毛是一個原理。   “去年有一個從海軍陸戰隊下來的愣頭青,將軍隊裡的那一套搬到了街頭,他對敞開車門不屑一顧,還多次嘲笑戰術教官的迂腐。他自費購買了防彈衣以及快拔槍套,每周堅持練習抵近射擊與運動射擊,宣稱自己將為警察隊伍注入新的血液。”   “後來他在公路巡邏時,遇到了幾個偷運非法藥物的老墨,車載攝像頭顯示,他毅然關上車門,然後與犯罪分子爆發了衝突。”   “無論怎樣,今年我已經三次去醫院看他了,醫生說他今年可能會恢復語言功能……願上帝保佑這位年輕人。”   “專業人士都知道車門不能防彈,但那些連上膛都學習了三個月的癮君子可不懂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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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勝利返鄉 北韓過客(葛光豫)

    中國對日抗戰八年,終在民國三十四(1945)年八月日本宣佈無條件投降結束。 那年我家在重慶,在學田灣附近的紅球壩的一座小山上,可俯看山城。家後面豎有一大旗竿,遇有日機轟炸警報,旗竿升掛紅球,紅球約和圓桌子般大,遠處人可以看得到。地方保長拿著大鑼敲打,催促大家進入防空洞躲避。 那時候無防空雷達,依靠四周百哩外山頂上的觀望站,使用有線電話逐站傳遞,報告敵機飛行飛來方向。方法十分原始,但網狀傳遞的方式仍然比敵機速度為快,有充裕時間進入山下的防空洞。 重慶天氣霧多,如遇當日天空晴朗,日機必來轟炸,我母親就會不讓我們去學校,準備攜帶細軟逃躲警報。 重慶是個山城,鑿山為洞,挖建防空洞極多。洞內長度深邃,寬度如火車車厢,兩排有石椅,小孩子自帶小板凳坐在中道上。民眾進入洞內緊張憂慮,安靜無聲。   1941年六月五日,日機連續轟炸三小時,洞內通風不良,造成2500人窒息死亡。    來警報時,保長站立洞口,守聽防空電話。報告敵機到達時間,來襲架數等,聽後大聲覆訟,讓大家知道。 抗戰勝利,歡欣鼓舞,國民政府首都遷回南京。那時父親服務的航空委員會也急於遷往,當時許多外鄉人逃難在外多年,也急迫返鄉。那時我就讀巴蜀小學二年級,年十歲。 勝利後的次年一月,空軍租用九條大型木船,運送部分官兵和眷屬順長江東去南京。每船約可載百餘人。與我們同船有空軍軍樂隊官兵,他們在船前甲板上打地鋪,眷屬安置在有頂棚的後艙,共有十餘戶人家。 船上大鍋僅提供米飯,每日清晨開船,傍晚靠岸,大家下船向江邊攤購買食物,遇到大站會停留一日,紛紛到旅館洗衣,洗澡。 木船無動力,雖有布帆,冬季東行是逆風,全靠人力搖櫓,速度緩慢。自重慶順長江下行,經過長江三峽,宜昌,安慶等地,我們在船上過的舊曆年,航行約一個多月始到達南京。 記得一日抵安徽省的安慶靠岸,見一些待命遣送回國的日本兵。有一名閒散日本兵拿著一箱文房四寶,箱內有精緻的筆硯文物前來兜售,我們船上一位軍官問這他是不是中國人的東西,日本兵答「哈,哈﹝是,是﹞」那軍官飛起一腳踢去,那日本兵落荒而逃。 到達南京後等待自越南回來的父親,他是日本投佭時奉命前往越南河內辦理接收。我門兄弟都出生在南方,當時我兩個哥哥已去了成都灌縣的空軍幼年學校。 計畫全家回東北遼寧老家。 那是嚴冬的冰雪天,我們搭空軍C-46運輸機由南京飛到北平住下,第二日下午繼續飛往瀋陽,機上共有三十餘人都是空軍人員帶著眷屬。 午後自北平起飛,預計傍晚前可以到達。北方天氣寒冷,機上並無暖氣,機上每個窗子都有與外界的氣孔,冷凍得難以忍受。已經飛行了多時,始未見降落。天已黑暗,窗外月光下祇見群山峻嶺,白雪茫茫。 由北平飛瀋陽原僅需約三個小時,當時已飛了許多時間。據父親後來說,他走進駕駛艙去了解情況,飛行員說飛迷航了,已不知當時我們飛機身在何處。 父親和兩位年青飛行員研究地圖(正駕駛姓魏)計算飛機剩餘油量。父親建議改向東飛,尋找平坦海邊迫降。父親是東北航校出身,對東北地帶了解。 飛機漸漸下降,見地面有零星燈光,最後黑暗中降落在一條跑道上,不知是什麼地方。     停機開門見有兩輛卡車駛近,上面載有外國武裝士兵。 見幾位俄國軍人上機來,一人向我們說話,但沒人聽懂。僵持一陣後,等來了一個瘦高年輕軍人。他用中國話說:「你們來做什麼的?」 父親說我們是中國空軍,機上是回鄉的軍人和家眷,由北平起飛去遼寧省瀋陽,中途遇到迷航。   這時候大家方知道我們降落在北韓新義州附近的一個蘇聯軍用機場。 蘇方先將我們送往一處軍營的大廚房取暖,然後送到一棟像似禮堂的寬大房子,室內有地板,暖氣,燈光明亮。 我們非常訝異,見地上已鋪放妥被褥,被墊,枕頭,大人孩子每人一個床位。中間隔開, 婦孺孩童一方,其餘人另一方。不一會送來幾個大鐵桶裝著的熱食菜飯,碗筷不缺。每一個小孩分给兩個蘋果,一罐煉乳。 第二天早上,那位年輕的軍人來,要父親和機上兩位飛行員隨他出去。不久回來後說蘇方已和中國方面聯繫上。 那年輕人說一口流利的中國北方話,態度很文雅禮貌,他說他是在中國黑龍江長大。我因為十分好奇,沒有見過外國人說中國話,一直隨著他們走動。 蘇方未限制我們步出門外。外界景物很新奇。軍人穿著冬季深灰綠大衣,戴長臂手套,右手留有食指,我想那是用來開槍用的。 外面四周高山環繞,冰天雪地。遠處是飛機跑道,見有飛機向地面開鎗打靶,聲音很大。見到一些蘇聯小孩背書包從雪地走過,寒冷天他們僅穿著短袖毛衣,短褲,女孩子穿著短裙,我們覺得很特別。四周未見到一個東方面孔的韓國人。 近午時間,蘇方已為我們飛機加滿油,兩位年輕的飛行員拿著提供的地圖,我們向他們感謝告別,蘇聯軍人向我們軍官敬禮。 當時我國和蘇聯簽訂有『中蘇友好條約』是友好國家。 降落瀋陽機場後,當時空軍駐訪的中隊長臧錫蘭在機場請我們吃飯,當時他說對我們說:「昨天我們估計你們已經撞山了」。他是父親在昆明官校的飛行學生,也是抗日名將:曾经擊落日機八架半,半架是當時和另位一位美軍飛虎隊飛行員合作的。後來美國飛虎隊每舉行大會都邀請他去參加。 那次返鄉終於回到海城縣耿莊老家的鄉下,但不及兩年,長春,瀋陽局勢吃緊,我家又輾轉去南京,最後到了台灣。 多年後我考進空軍官校,從初級,中級飛行到高級組,高級組主長是臧錫蘭,他那時候官階是上校。 他看著名單叫到我的名字; 「你認得我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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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憶我在昆明土橋時(葛光豫)

         我曾經住雲南多年,那是抗日戰爭時期。當時年幼,識事不多,但常聞大人們談論抗戰打仗的事,話題多是抗敵的事情,如中國十萬大軍入緬,開發滇緬鐵路,滇緬公路運輸作戰物資的事等。那時我已知道美國幫助中國打日本的槍炮彈藥多經由緬甸運來,聽慣了仰光,臘戌這些地名。      我是出生於河南洛陽,大約1940年我家遷往雲南昆明,那時候還未開始上小學。在昆明住了6年時間。      家父服務空軍,所以我家住在昆明巫家壩機場附近,位在機場南面一處的叫做「土橋」的鄉下,飛機低空降落時都飛過我們房頂上,飛行員戴著帽子我們看得很清楚。      那時候日軍已佔領了中國許多地方,雲南的巫家壩機場是最後堅守住的基地。美國飛虎飛行隊就駐防那裡,是中國對國外聯繫唯一最大機場:國外作戰物資,人員等經甸緬或印度直接運飛來巫家壩機場。      巫家家壩機場是日本鬼子要摧毀佔的領地方,常來轟炸。機場附近的鄉村也常被丟下炸彈,鄉下人在自家院子裡挖的地洞裡躲避。我難忘親見一個炸死的村民半截身體被掛在樹幹上的景像。      到土橋我們是外鄉人,住一獨門民房,門前有一個大曬穀場,對面住著一戶人家,家中僅有母女二人。她們經常把田裡新鮮瓜果,蔬菜送來我家,我母親要付錢,那母親僅搖手,笑著不收。      那家的女兒約十五、六歲,叫做秀英,沒有讀書上學附近也沒有學校。她喜歡我們這家外省人,幾乎天天都到我家裡來。來時先是拿起掃帚幫我家掃地,清除垃圾,然後和我說話。那時候我還未上學,她對我衣服上的式樣,不同顏色的扭扣,拉鍊等都很好奇。我母親喜歡她,特別在城裡買了毛線教她如何打毛衣等。      她喜歡帶我去村裡其他別墅家裡去玩。記得每到一家,見面時他們都會拿給東西給我吃,一個蕃茄或是一根黃瓜,我每記起這件事時,猜想那是他們鄉下人多禮的習慣。      土橋鄉下人結婚有一習慣:一輛牛拉的車上放兩把椅子,新郎新娘坐落上面,二人手上拿著紅紙貼的喜箱,箱裡放滿喜糖,㪣鑼打鼓的人走在前面。      牛車每到一個村家門前停下,新人抓起喜箱內的糖果等丟向兩旁,跟隨的人群多是孩子們,嘻笑中大家搶拾。秀英也去和他們一同搶拾,搶來的東西給我。      一、二年後我已七歲,家人送我我去昆明城裡﹝翠剛小學﹞讀書,路遠,住在學校,週末接回家時都見秀英來我家。      有一天,秀英家突然來了很多人,還有一頂花花綠綠的轎子停在門外,我望著不知道是什麼事。看到秀英穿著花衣服由她媽牽著出門來,她坐上轎子。一個穿著長袍,戴著禮帽的年輕人跟在轎子旁。我母親拉開轎門把一個小包遞給她,後來知道是母親織的一件毛線衣,送她做結婚禮物。      轎子載著秀英走後我未再進見過她。多年後未忘土橋,也未忘秀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