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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掷地金石声——读《莱江夜歌》有感 (更生)

    友人捎来邱伟文老师的《莱江夜歌 》诗著 。欣喜之余,细细吟读,韵味无穷。 诗著之所以诗著,包涵着作者的丰富感情。驰其神思,留下了一首又一首的佳作。 这本诗著,是邱老师大半生经营的文笔。 邱老师以点点滴滴 的过去汇流成今天的诗著,想他还会以丝丝缕缕的当今串集成未来的诗篇,可敬可佩! 邱老师的创作里,兼备了多种情调。既有家国情操,又有故园思念,也寄怀亲人好友;又是传播中缅文化的使者,筑构友谊的桥梁。似是品尝色香形味的佳肴,口留余香。映照在诗歌里的,是言止而意不尽的味调。 这本书作,无疑是邱老师的心路历程。他把自己的感怀流现在诗作里, 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邱老师自小喜爱诗,耳濡目染,并以此奠定自己要走的路。于学生时期即笔耕 ,集成了今天的《莱江夜歌》。 且以此书标注的年代而论,邱老师写作甫于1956年。那时的我,在自己的老家,还在嬉戏玩闹,不谙习作。老师布置的作文不啻是不堪负荷的累赘,绞尽脑汁也难于成文的小屁孩。而邱老师早已是驰骋文坛的一名勇士。 这意味着邱老师的执笔生涯已有六十有多的春秋。既有春的新绿鲜妍,又有秋的甜果美滋。 邱老师不愧是缅华文苑多产高产的作家。他文思敏捷,妙笔生花,文名益盛。 邱老师岂止这本《莱江夜歌》,想各种体裁的著作尚未付梓问世(兴许是我孤陋寡闻)。我企盼着更入胜的鸿篇巨著。 致敬!邱老师! 2018年6月于美国北加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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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情深谊重我南中 (更生)

    六月的熏风吹送着花香,六月的北加州充满着阳光。 习习凉风的初夏之夜,迎来了北加州南中校友会成立24周年的庆祝晚会。 来宾友朋鱼贯入场。 一辆旅游大巴停伫在会场门口。哇!欢呼声,掌声响起来了!问候声,祝福声不绝于耳,与他拥抱,和我握手。久违重逢的冲动,相似要把会场闹腾的天翻地覆。——欢迎南 加州的姐妹兄弟! 会场激荡在欢乐的海洋里,声浪四起,笑语不断。 “黄河浪,红星光,震撼南洋,照耀伊江……。” 校歌拉开了晚会的序幕。 主席杨仰彬满怀深情,颇有感触地讲述着母校南中的前尘往事——在战斗中生长,在思想上武装,在新教育建设中放射光芒! 母校宛如一道流星划破了夜空。即便那么短暂,那道光已进入人们心房,依旧闪着光,发着亮。 时空的隧道走过了整整七十个年头。七十年后的今天,她的莘莘学子已遍布五洲四海。他 (她) 们在各自领域活出灿烂的生命来。 感情是七十年前的感情,空间是阻隔不断的距离。 无论你我是否相识,无论在眼前在天边,在体内只要是南中细胞,就是一个母体孕育出来的生命共同体,血浓于水。 是挚情的流露,很淳真的表达。如诗清泉,浇灌心田。 舞姿婀娜,歌声袅绕,喜在眉梢,甜在心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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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牵手(更生)

    大手牵小手 我好羡慕 爸爸 ——您 不曾 温暖我的手   您的手 劈柴烧饭 粗工重活   您的手 扶植成树   我好想 牵你的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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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期颐寿星—–辛维庚老师(更生)

    “人生不满公今满,世上难逢我独逢。”—–辛维庚老师也。 非常荣幸,很有福气,在“北加州华中校友会”成立26周年的庆典上,给敬爱的老师辛维庚祝百岁大寿。           双喜临门!沸腾,雀跃,写在每个人脸上。 加拿大的儿子,纽约的孙女,赶来给父亲,爷爷拜寿。 孝子,学子,亲友和各地校友会,络绎不绝的庆贺,祝福,拍照,握手,拥抱,把辛老师忙得应接不暇,由不得间歇。从他脸上读出了欣慰,喜悦和笑颜。           人活得圆满,寿高百岁谓“期颐”。           活到百岁,不乏其人。活得健朗,精神矍铄,老当益壮,委实不简单。           早些年,辛老师还和几位老友摆龙门阵,茶叙。曾几何时,此情此景不复存在。故友有的已作古。“对茶当歌”是过往。           不敢相信,时至今日,辛老师出门还坐公交车,不远的路程健步而往,无需作陪。           年年,校友会给他老人家祝寿,席开二三桌,他总是默默而坐,极少言语,不多吃,排除鱼之外的肉类菜肴。唯有大家要求才讲两句。说出来的是经典的禅语,感悟人生的真谛,也谈谈养生之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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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石破天惊闹新春(更生)

           摄影:迅强             独在异乡为异客,每逢佳节倍思亲。         我的春节不度故家山已有年了。         爆竹声中旧岁除,也惊醒了我的春梦——春节的仰光!         拿起手机看视频,仰光的春节,空前的年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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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粉笔生涯”显真章(更生)

    周末,有幸随两个孙孩聆听他们上的中文课。 一开始,老师把准备好的各式各样纸片摆放在白板下的桌子上。 一块约十五六尺长,四五尺宽的白板,横显在学子面前。老师由手中抽出一个印有字或词的卡片教孩子们认读。只见一个个小手举起来,要抢答。老师随即叫一名学生,答对了,大家齐声跟着读一遍。 老师又要求大家把 这个字或词造成句子,又见各个伸出小手,句子造的很完美。 老师逐个把卡片举起来如法炮制。 紧接着,是量词和动作词的练习,如同上述。 接下来,依据时令节庆,把相关的讲解给孩子们。 春节临近,十二生肖由鼠至猪顺序念出来。老师还随手打开手机,放出编成的歌儿唱起来。甜美的歌声荡漾在课室里。着不着调不重要,十二生肖已记印在孩子们的心中。 更上一层楼了。 是填空。老师依生数把整句的纸片贴在板上,进行比赛。由前排到后排依次分批走出来,选出相关的字或词贴在空格里。 第一轮做得很完满。 第二轮层级提高了。已出现填错的,有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的。 只要有一个走出来贴对了,报以热烈 的掌声。 也有老师亲自出马讲解该贴上什么的时候。 三个小时的中文课就这么轻轻松松的度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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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代盛名良师(更生)

    陈万昌老师走了! 当接到他小女儿短信通知的噩耗,我已然接受了这一不幸。心中却又骤然,一片茫然。留下不尽的遗憾和心痛。                之前的一天,是星期一,天还朦胧。他小女儿奉父亲之托,来电问我告别。陈老师自知已无力回天,在他神智尚清醒的时刻,留下了如是的遗嘱。         意想中的意外。我不忍他走得那么快,太仓促了吧!应该多活几年!         我还要盼他不时来的电话,谈诉陈年往事,读书心得。         然而,三更的命留不到五更。         我不禁要动笔追思,记述他的点点滴滴,怀念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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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板(更生)

    迁居伯林格姆已好多时日了。 生活了近十年的圣荷西,从此挥挥手,说再见! 十年,给我留下难以释怀的印记。 举步即達的公园最是我留恋的地方。徜徉于树木花草,与公园里的老老少少建立了友情,生命中“不可再”的一道亮丽风景线。 更多来自大陆的老翁妪妇,携带着孙孩。你能读出这个宝宝肯定有洋人的血,那个黑皮肤的不全像中国人,而他(她)又是…… 他们叫你外公外婆,爷爷奶奶。你也听懂 Grand-pa, Grand-ma。 公园是祖孙们的天地。任由宝宝驰骋在如茵的草地,嬉戏玩闹。一群脱缰的小野马。 祖爷们,是的。本是陌生的面孔,汇聚在公园成了爷们。男的女的,人以群分,投其所好。海阔天空,天南地北,无拘无束,不怕窃听,如出一辙。洋洋洒洒,活生生的现代样板: 家里的老板一再叮嘱要看住孩子,万万不能跌跤。 我的老板嫌我煮的菜味精多了,那道难以咽口。 我拖了老半天的地板,老板回来,说转角处还有渣渍。 孩子的哭声吵醒了他俩,怪我不早早把身边的孩子抱出去哄哄。 要体检了,得等老板有空。 我全力以赴,换来的是不顺心与埋怨。 不做受责,做了也讨不到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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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歌美声甜渡新年(更生)

    谁说人间四月芳菲尽,故国正值繁花似锦的人间四月天。“北斗花”飘香四溢。豆蔻年华,徐娘半老头插北斗小黄花,热歌劲舞,轻歌曼舞,狂欢沸腾在水的世界。 人们投身于这最盛大的传统佳节。彼此用纯净清水泼洒,洗涤过去一年的总总不顺,迎来清新欢快的一年。 远离故国的游子,这一切,成了远去的曾经。 且将他乡当故乡。不变的情愫,素有的习俗,逾越时空,也要痴醉一场。 我们北加州的歌友,以空前的人数汇聚在张秀华姐家。在陈锡泉的带领下,大唱泼水节之歌——《庇荫曼山》,《杜波》,《妞玛》……中英文歌亦佳。更有情不自禁的大姐在方寸之地闻歌起舞。大家的目光投注在婀娜多姿的舞步。 欢歌笑语荡漾在每个角落。 如斗小室,坐沙发的,席地盘坐的,沿梯阶就坐的,更有站立的,委实没有让人走动的空间。弥漫在醉人的甜美的氛围里。 我们同在一起:年逾花甲,古稀已过,步入耄耋。老而弥坚的帅哥靓女,笙歌响起。今夕何夕! 又赚了一天!芬芳的一天!心灵的春天! 品尝家乡美食,甜品,水果。大快朵颐! 个个超脱生活的轨迹,放射生命之夕的光彩! 彼此约定:5月14日——母亲节,再起笙歌,不见不散! 又,5月21日——逍遥游。摘蓝莓去,就地野餐! 更,以后的以后,我们还……! “行到水穷处,坐看云起时。” —— 2017年泼水节于美国北加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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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忆雷碧书先生二三事(更生)

    雷碧书先生是“缅甸华侨中学”(华中)历任最长久的一位董事长,直至学校收归国有。 自我年少入读华中,已然是他董事长。在我潜意识里,他与各校董事长,几乎没有什么不一样,很理所当然。 毕业后,我留校服务。开始与他有了小小的接触。不,是他亲近了我们全体教师。记忆中,每年至少有一次,他特意在家犒劳全体教师。那些年,除非喜庆,设宴招待实属罕事,尤其家宴,自由轻松,谈笑自如,欢畅融洽。宾至如归,家的温馨。 我是刚出道的年轻教师,哪有机会和他攀谈。却因而对他有了初步的了解——确实不同于其他董事长。 而后,我北漂南闯,与他渐行渐远 。 忽如一夜噩梦,风云突变。学校不复存在。我们这一群教师有如打散的鸟儿,被迫各自投林。 我自己几度辗转。曾在华区一家铺面摆摊卖中成药 ,也参与缅华体育会的工作。会所在百尺路下段,与“救济会”(“慈善会”前身)同属一个会所。不时到会所,与救济会的执事先生们有所接触。时不时听到社会上的趣闻逸事。 说雷先生原为小儿筹办婚礼的费用,捐给缅华六个团体——石破天惊! 以雷先生的身份——缅甸福建同乡会理事长,建德总社大董,社团主要负责人,华社翘楚,首脑人物。若要大讲排场,席开流水也不为过。他却 “倒行逆施”,违反常理,不可理喻。 一石激起千层浪!一时传为佳话美谈,成了人人赞不绝口的一道风景。 他的办公处设于百尺路上段,似是“金泉公司”。不时到我摊位聊他几句。那时他才知道我曾经是个教师。 噩耗传来,雷碧书先生不幸病逝。大家深为他的仙去痛惜不已。 治丧委员会成立了。 丧事办得体面而不奢华,朴实中带着莊重。 “毛淡棉”(棉城)是他发迹所在。早年他为棉城社会做出的贡献,不亚于仰光。棉城华人华社以他马首是瞻,视如“父母官”。惊悉他谢世,不远迢遥,怀着悲痛与景仰的心情前来祭奠,还带来中国传统的锣鼓队。 然而,他的儿女们谢绝了所有一切吹吹打打的仪式。任凭他们一再的恳求,也未能动摇父亲的遗嘱。大家很是沮丧,满腹委屈,却回天无力,唯徒叹奈何了! 体现了这位长者不落俗套,不虚张声势,不铺张浪费,不浮夸的高风亮节。 今天,福建同乡总会启用的百尺路上段分校舍,是当年雷碧书先生的“金泉公司”. 雷碧书先生的遗像挂在墙上。这间他在办公的曾经献给了弘扬中华文化的当下。 雷碧书先生一生不为名,不为利,低调处世。充分发挥了自己的正能量,为社会作出了突出的贡献,享有很高的威望。 他的豪爽,气节和大度给后人传颂不已——高山景行。是真真切切的“侨领”。 又,振奋人心的更!——雷启泉继承了父亲的风范,正奔波忙碌于他家乡“毛淡棉”的重建华校,再创辉煌!   ——2017年新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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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寸草春晖《三》义妈(更生)

    我的义妈是福州人。我叫她“依妈”。因了她最疼爱的小儿,我最知心的同窗挚友毅然决然回国。 机场一 别,她哭得昏迷过去。一场生离,就此天各一方,后会无期,怎能不悲恸欲绝。 也许“依妈,依妈”的声声叫唤,宛如儿子的呼唤回荡在她耳畔,些许能宽慰她空落落的心。 我依旧留在这个家,一如儿子在的时候,和她长子我们三人。 有一年,因工作的关系,我得住宿学校。生活条件,伙食较差,医生诊断我贫血。 依妈得知后,说什么也要我 回来吃晚餐,餐餐煮猪肝给我进补。 又有一次,许是风寒音哑。正好有“抹谷”乡亲送来百合,她用冰糖蒸给我吃,立马治好了。 时时的嘘寒问暖,有如亲子般照顾备至。 私立中学收归国有,身为外侨的我,无法续任,我又回到这个家。 新学年,我有幸在一家小学任教,不住校,仍留在她家。 依妈并不宽裕。儿子打工,她自己还得从纺织厂带回纱捆纺纱,有时是纺织品漂白,赚取工钱,补贴家用。 “依妈”一生艰辛劳苦。两个孩子在不比襁褓大多少的年段,便失去了父亲。一个年轻孀妇,挑起生活担子,在物质匮乏,贫寒交迫的处境,咬紧牙关,含辛茹苦,风雨兼程,把两个孩子拉扯长大。 多少年后,我有了自己的家庭,庆幸和依玛同住一镇区,时有往来。 其时的她,业已苦尽甘来。身边的儿子事业有成,含饴弄孙,日子过得蛮写意。 逢年过节,她总要亲自下厨,烧的一口好菜,尤其福州人的肉馅鱼丸,令人赞不绝口。她总是差女工送过来。过年,要我们一家人过去吃团圆饭。 即便儿子远在中国,她还是念想着儿子旧日的同窗好友,时不时请到家里聚一聚。 每逢她的生日,居然有那么多“不速”的亲朋好友纷至沓来,给她拜寿祝贺——大家早已把她的生辰刻印在脑海里,何须柬约。 好客的依妈,少不了也得张罗一番。卤面鸡蛋(保平安)回敬来客是必不可少的礼数。晚上,还得开上几席宴请大家。届时,整个场面荡漾在欢声笑语里,热闹非常。 此外,她还去老人院或孤儿院施送白米或其他物品。 济物利人是她的本性。相识者中,谁有困难,她总会援手相助。资助他人的不比自用的少。家里的药物,只要适用对方的绝不吝惜,出手相让。 早些年,每天清早,我们会在一家茶室会面。茶室老板兄弟也是福州人,待她如同亲人。 几十年来,是她视我如亲子,给我无尽的亲情的温暖。 我自己置身在福州群中,大家早已认可我这个义子,很是风光,荣幸之至。 此次, 我特意回仰光,赶赴她九十七华诞。 我衷心祝愿她老人家百岁不老,松柏常青! 2011年农历12月                                              后    记     +        父亲的墓地经不起一再迫迁,早已无迹可寻。唯独在我心田立着永志的墓碑。   +        趁此次回乡,凭吊母亲的坟墓。只见乱草丛生,碑文掉迹,模糊不清。不到清明,不宜 扫墓。好在侄儿,侄女们届时会祭扫。总算了却了一桩心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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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寸草春晖《一》父亲(更生)

            父亲谢世已整整五十年了。 噩耗传来,我远在缅泰边陲的一个小镇执教。路途的遥远,艰苦,未能如期赴丧,未能在他灵前顿首叩头,悲恸之心无以复加。 逝者已矣,我唯有追思父亲生前的点点滴滴缅怀他,念想他。 父亲何时来到缅甸,是他不曾提过,还是我未能记下。 是我还穿着开裆裤在泥地里爬滚的年段,在吉仁族聚居的小村落——我的故乡。善良敦厚的民族,和勤劳朴实的父母和睦相处,日子倒也过得蛮殷实,蛮安逸。 好景不常。日寇南侵,铁蹄虽未践踏这块贫穷的土地,却“山雨欲来风满楼”,处处风声鹤唳,人心惶惶,个个 提心吊胆,寝食难安 ,盗匪乘机抢劫,作乱,不胜猖獗。 我们举家逃到了勃生,却未能安生,东迁西徙,辗转好多地方后,才在市内立下了脚跟。 这是我们一家命运的转折点。 在市场外围开了个小布店。父亲为人厚道,寡言,缅语讲不好,难以沟通,买卖受影响。无奈之下,由母亲撑起来。父亲只得操家务,劈柴做饭,打水洗衣,一天下来,也忙得可以。 一到旱季,屋后公用的水井开始干涸,须得清理。父亲总是自告奋勇下到井底,把污垢杂物打捞上 来。这一来,大家用水洗澡,始终保持洁净。年年如是,从未间断。 平日,左邻右舍,故里乡亲,有什么需要父亲帮的忙,从不推托。我一个堂嫂,没少得到他的帮助。每每提及他,感念之情,溢以言表。 哥哥长大了,父亲要他辍学,带到我们兄弟俩出生的乡村经营杂货。因是原乡人,与邻里乡亲本就有良好的人脉关系。不几年,生意做得起色,盖起了木屋。这在当时当地是了不起的“豪宅”。 父亲来缅几十年,始终不改简朴的本色。平时,赤着上身,着短裤,腰围系一条“纱 籠巾”(纱籠横切两段,用来擦身拭汗)。天凉了,加一件背心什么的。十足的“唐山客”。身子骨一直硬朗,几乎没看过病。 寒暑假,我回到勃生,务必乘小船往故乡和父亲小住数日。其时,哥哥业已成家,膝下有了儿女。晚上,点起汽油灯,满屋亮堂堂,好不热闹。 父亲偶尔也会提及祖籍故居。少小离家的他,总有一份对家乡亲人的眷恋和怀思。 父亲该有个清静,安闲的日子了。孰料天不与寿,因脑溢血不治,享年六十一。 父亲的遗体由水路运到勃生入土安葬,我竟未能送他最后一程。 那年寒假,纵是山高路远,崎岖坎坷,教师都不回仰光度假。我因念睹父亲灵墓心切,只身回来。 父亲一生清贫劳苦,克勤克俭。晚年,未能享福,未能报答其一二,情何以堪! 2011年8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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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寸草春晖《二》母亲(更生)

    母亲十六岁来到缅甸,她从不提及自己的身世。 是我稍懂事的时候 ,才知道因前夫过早去世,嫁与父亲。之前已有二男孩,由她家翁抚养,这是大户人家。与我们是邻近村。 那个年代,年轻守寡,意味着失去了生活支柱。这是在无法仰给的处境下的无奈之举。 和父亲,生了四男一女(我下面的男孩不幸夭折)。 我异父的两个哥哥,一直到我们搬来勃生,过了好长的日子才认识,曾与我们同住。大的还读了夜校,稍懂中文,操一口流利的闽南话,很疼我。在我印象中,没几年就出外谋生。小的生性蛮悍,时常滋事生非,母亲无法留住他。后来当了兵,也就远离了我们。 我们在勃生开了一个小布店,因了父亲缅语讲不好,难于沟通,便由母亲接手经营。记得当时还安了一台缝纫机,凡买成的纱籠面料等,客户需要缝制,即可赚取工钱,也兼卖一些自制的衣物等什么的。 后来,父亲带着哥哥又回到我们原乡开杂货店去了。 这一来,母亲天不亮就得给我们先做好饭菜,才去开店。收市回来又要着手家务。起早摸黑,整天的操劳忙碌自不在话下。当时,母亲身边有我,妹妹和弟弟。母亲目不识丁,买卖补货全凭记在脑子里。挂万漏一的事在所难免。辛辛苦苦的打拼,到头来却是竹篮打水一场空的事时而有之。故此,她亟盼我们能读好书,哪怕再苦再难也全不在乎。 母亲的境遇,使我想起《祝福》里的“祥林嫂”。在她的思想意识里,是前世的造孽来承受今生的苦难。于是,她更虔诚佛教。天天吃素,长年累月,从不间断。 许是一个机遇,抑是一种缘分,外地的师父要在勃生设佛堂。她喜出望外,益加热衷于佛堂工作,积极参与所有的佛事。大家看她那么热心,勤奋,就把大大小小的事务交付于她。在她的运作下,佛堂更有生气了,香火更旺了。她的表现获得了大家的认可和胜任。她喜在脸上,甜在心里。 母亲之所以有这份心思和魄力,勤勤恳恳地致力于佛堂工作,是因为哥哥在家乡的生意很顺意,我和妹妹在外有一份教书的工作。她可以卸下操劳背累的担子。 她大半生艰辛劳苦的一页总算翻过 去了。 母亲全神贯注于佛事。佛堂还派她到仰光参加培训。一个大字不认的妇道人家,佛经竟倒背如流。每每主持佛事,念念有词,一字不差。 母亲的 后半生,完完全全沉浸在拜佛念经的日子里。生命有了寄托,不知不觉,日子也就一页一页的过去了。 父亲过世许多年后,哥哥只身到掸邦首府——东枝经营土产。不几年,母亲也随哥哥一家迁居东枝。她已是八十几的老妪了。身子骨已大不如往昔。幸亏哥哥结识了地方上的官员医生等,加上妹妹一家早已落户东枝,也时常去探望她。几度住院,得到极好的医疗和精心照顾,均能 转危为安。 “胡马依北风,越鸟巢南枝”。落叶归根的乡土观念,深深埋植 在母亲心中。“身在曹营心在汉”的她,无时无刻挂念着生活了大半生的所在地。对亲力亲为的佛堂始终耿耿于怀,对共事的姐妹教友惦念有加。她执意要回勃生,哥哥很无奈,经医生的复查,认为三两年内无大碍。于是,她又回到了日夜思念的故土。 无奈,天不假年。她觉得自己已落叶归根,回到了朝思暮想的故地,了却了自己的夙愿,再也没有任何的牵挂,就平心静气,安详地走了。享年八十有九,正要为她祝九十大寿的时候! 她告别了尘寰,往另一个世界而生了。 我未能在她临终前守护,服侍,一如父亲去世,我不在身旁,使我抱恨终天。 2011年8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