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类日志

  • 诗词歌赋
    赴橫琴觀賞胡淑蘭之景泰藍館藏得句(文/德光)

    . . 名列非遺景泰藍, 方家百代久窮探。 掐絲填釉千金價, 誰個珍藏作美談。 . 书法 一〉周永腾 二〉梅放(中山劉澤蒲) 三〉茂松 四〉何麗嬋 五〉黃玉靈 六〉李錦帆 七〉阮偉生 八〉尤肖松 九〉華程...

  • 诗词歌赋
    海仓工业大通之路,碧海万里情(张瑞真)

    关山万里, 碧空撒万顷, 绿叶丛丛, 婆娑摇曳,果子映映,孩童攀上滑下, 树树皆背筐, 迎着晨曦, 屋房星罗棋布,灯光荧荧, 千顷果实红, 海滩边晶晶亮, 咩咩叫绒绒簇, 麽麽轻轻唤亲情, 米稻酿纯香, 蔻豆应香轻,异域咂赞, 果香酿果香液,盏盏盅盅叙生活, 罐罐瓶瓶送真情, 海仓创业人苍松及集贤和海仓耕耘者们故事,后叙一节接一节. 碧海万里见情谊,...

  • 侨友动态
    同心圆梦新时代   龙腾水舞迎新年——记2024缅联会泼水节嘉年华(文/曾素琼  图/郭子炎)

    厦门市缅甸归侨联谊会以“同心圆梦新时代·龙腾水舞迎新年”为主题的泼水节嘉年华活动,于2024年4月14日上午9时,在华侨大酒店5楼国际会议厅隆重登场。 泼水节是中缅两国共同的传统佳节,举办泼水节嘉年华,不仅承载着胞波们对缅甸第二故乡的眷念,也是延续中缅文化传承与交流的桥梁。来自厦漳泉榕的缅甸归侨、侨眷穿上节日盛装纷至沓来,人人脸上洋溢着灿烂的笑容,扶老携幼举家赴约。拨冗莅临联欢会现场的领导和嘉宾,有:市侨联党组成员林中英,基层工作部林珍珍;缅甸归侨侨眷、思明区侨联主席吕强;缅甸归侨侨眷、海沧区侨联主席黄秋霞;仰光东方学校董事长、缅南教师协会会长曾圆香;仰光东方学校董事、缅甸华商会董事陈武汉;校委会主任李丽清及澳门特别行政区缅甸福建女师校友林思国等嘉宾;厦门市各归侨联谊会代表,《鹭风报》记者及厦门大学、华侨大学的缅甸华裔留学生。共计330余人共襄盛举。 嘉年华活动现场迎宾处,六位礼仪迎宾员,将榕树枝叶沾着香水泼洒来宾,送上缅甸新年祝福,祝愿大家平安吉祥。久别重逢,欢声笑语沉浸会场每个角落,一片温馨融洽的氛围。 嘉年华由副秘书长周华杰主持。缅联会胡纵衡会长致辞,向莅临活动现场的各位领导、嘉宾表示热烈的欢迎和衷心的感谢!他代表第九届理事会汇报缅联会2023年的主要会务工作,并表示今后将继续凝聚侨心、汇集侨智侨力、维护侨益,更好地为缅甸归侨侨眷及海外华侨华人服务,为厦门经济发展贡献侨界力量。 接着,缅甸延续华文教育的工作者、践行者,仰光东方学校董事长、缅南教师协会会长、仰光福建女师校友会永远会长曾圆香女士。她向泼水节年会的举办表示热烈的祝贺!她激动地说:此次回祖籍国家乡永定省亲,很荣幸受邀参加厦门缅甸归侨联谊会的泼水节嘉年华活动,非常高兴和激动。她给予厦门缅联会高度评价和赞赏,同时感谢厦门市缅联会搭建的桥梁,得以在这个“胞波”温馨之家共度新年! 市侨联党组成员林中英代表市侨联致辞,她向广大缅甸归侨侨眷致以诚挚的节日问候!她说,泼水节活动这一传统节日,是两国文化交流和友好关系的重要体现,承载着中缅两国人民的深厚情谊。希望通过泼水节活动的成功举办,推动中缅文化交流、联谊联络更加深入广泛,共同书写中缅友好交流新篇章! 紧接着,嘉年华活动重头戏拉开序幕,两位华侨大学缅甸华裔留学生帅哥美女主持,13个节目紧凑登场。 缅联会文艺队合唱中缅文歌曲《同侨欢聚》和《愿百花和平开放》。“共同的语言共同的情感,为中缅友谊万古长青贡献力量……”、“中缅友好万岁!”我们有共同的语言、共同的情感,书写着我们共同的故事。中缅友谊,历久弥坚,如江河奔腾不息,无论风雨雷电,无论艰难困苦,我们的友谊始终如一,愿中缅友谊如百花和平绽放! 缅甸华裔留学生带来的舞蹈特别引人瞩目。厦门大学缅甸华裔留学生的缅甸歌舞《进入山地时》,美丽缅甸,以舞呈现,蕴含着缅甸农业深厚的文化底蕴,世代相传的农耕技艺,让这片土地焕发出勃勃生机。华大缅甸华裔留学生还带来洋溢着青春的气息的《新年雨》。缅甸泼水节期间下雨,俗称“新年雨”,青春靓丽的姑娘,曼妙的舞姿,灵动的双手,在优雅旋律的歌声中,迎来了热闹的泼水节,雨水与泼水交融涤荡着旧年的污垢,万物焕然一新,舞出对新年的喜悦和期盼。 缅联会青委会舞蹈队八位姑娘带来缅甸歌舞《泼圣水洗净吧》。在监事长陈婉映的悉心编排指导下,利用节假日精心排练N次而成,她们身着共同研究设计的明艳缅甸民族服装,伴着欢快的节拍,顿足微步,时而轻翻臂腕、扭腰旋转,独具缅甸文化韵味的舞蹈呈现于现场观众,仿佛带到锣鼓喧天的泼水节日现场;海沧组黄庭瀚及其孙子孙女一起带来的缅语歌曲祖孙传唱,咿呀学语的学唱,彰显缅联会唱缅甸歌、跳缅甸舞后继有人。 缅语歌曲是泼水节中不可或缺的,最能引起同鸣。男声独唱《若不湿身成大姑娘》、《丁将泼水时》及四人小组唱《幸福快乐》,歌声响起,留学生、文艺队一起在舞台上,唱起来、跳起来,彼此问候,彼此祝福,尽情地欢度共同的泼水节。 节目精彩纷呈,闽南语歌曲《甘愿》、《朋友情》,展现了闽南文化的深厚底蕴和人文情感,促进了中缅不同文化的碰撞。葫芦丝独奏《画你》,悠扬婉转的乐声在会场飘荡,令人仿佛置身辽阔的草原。柔力球表演《我敬祖国三杯酒》,柔中有刚,刚柔并济,我们为将迎来的新中国成立75周年,共同敬祖国三杯酒。 伴随着缅甸歌舞《“尤妙”姑娘》,演员们走下舞台,与胞波们载歌载舞全场大联欢,共同欢庆这美好节日,把嘉年华活动推向高潮!歌声与欢笑充满全场,祈愿大家新的一年幸福平安! 嘉年华活动的成功举办,从筹备策划,承上启下,节目安排,每个细节离不开所有参与者的辛勤勠力与付出。在这里,现场工作人员、文艺表演者以及组织者们默默奉献着自己的力量,为在场的观众呈现一场别开生面的文艺盛宴。众人拾柴火焰高,正是大家的无私奉献与辛勤付出,让嘉年华活动充满了温馨和欢乐,成为了一场归侨侨眷们的欢乐聚会。不仅展示了缅甸文化特色,也促进了侨界之间的交流与合作。缅联会将一如既往,继续齐心协力承办泼水节嘉年华活动,为广大缅甸归侨侨眷提供交流平台,共同为凝聚侨心侨力做出贡献。 欢聚的时光总是短暂的,相聚是愉快的,充满激情的,互道珍重,互相祝福,随着活动的圆满结束,我们带着满满的收获和美好的回忆离去,期待着下一次的相聚! ....

  • 诗词歌赋
    赞馬英九再访陆吟(林智仁)

    英九携生访陆亲 胞情善意感怀深卢沟重忆倭侵史  軒殿齐恭国父尊血脉相承根不断  脑心拥接意常新绵長福祉需共创  融合神情義值珍 台青访陆融胞情台青訪陆悟解新,经济繁荣景象真。價美质优強引力,邦贤民善触怀深。...

  • 《卿卿呵!我曾等待》之二 (作者:旺清 译者:倩兮)

    卿卿呵,我的一生厉程 像从洞穴里  举着火把出来 我曾等待。 历史可能慢 可能会快。 像在火车站  等待火车 我曾等待。 “会乘这趟来吗 或许不会?” 卿卿呀! 我曾等待。...

  • 一九九三年荣获缅甸民族文学长篇小说奖 《碧蓝色甘马育》【十二】(上) (作者:汝汝意《因瓦》译者:丘文)

    【十二】(上)此楼最上层左廂在入晚时,没有人声的吵什,常有两种机器的声音,电视声和收音机的声音伴和着。电视与收音机同时开放的声音,与那煮泰国泡面线发出的味道混和着喷发出来。旧的<勃礼格>纱笼,裸露上身的版权所有者,宇德宇老师会手举地球牌收音机,在客房来回渡步,听着新闻报告。宇的纳此时在厨房,为不吃午餐饭的纳们两位,准备两包泰国泡米线。纳们两个不吃午餐饭已久,是宇的減肥计划。在未与纳结婚之前,就没有了吃午餐饭的习惯。纳可是在与宇结婚后,一个长久时段,养成不了这习惯,纳纳兑这个女人很喜欢饭,不管吃饱了什么,非得再吃碗饭才会有滿足感。不然,就会像缺少了一样东西而睡不了觉。成了宇德宇的妻子,才遇上这么个困境,在家时煮面条的日子,无论如何叫嚣不煮饭,总得为玛纳纳煮一锅饭,她就是这么喜欢饭。遇到宇,遇到宇,要是让妈知道,不知要骂多长的时间。起初纳并不随宇的吃法,午餐自已的饭早上就煮了,菜也如此,但是久了纳感到麻烦,请想想,一对夫妻一人一个样,要准备两样午餐,吃的时候也各自错开,纳做着做着就烦了,还有纳怕的宇的经常响亮的警示铃声,吃饭多了胖起来的话,要另找一个的警告。对这个纳纳是真个怕的,就这样纳纳也只好参进了宇不吃晚餐饭的隊伍中。现在已经习惯,起初总觉得有所不适,总觉得缺少了件东西,后来就适应了。煮好米线,纳要温咖啡,吃了米线后还要喝杯咖啡吃块饼,咖啡要在宇不喝酒的日子准备,宇喝酒的那天不需要。宇一周有两天会喝酒,假日前的午后,假日的下午,宇一周只有一天的休假日,休假日不像常人那样在周末,周末与周日正是补班最活跃的时段,不能休息。只有在其他日子。宇的休息日是星期四,因而星期三下午纳必须准备宇喜欢的酒配,然后好酒放冰块慢墁斟着喝,不喝很多,隔天星期四下午也如此这般喝法。就是这样不知就里的纳的母亲,兄弟姐妹都把宇,当做是一个嗜酒的老处男教师,不同意纳和宇的婚事。用各种手段阻挡他们,年纪相差太大,是个酒徒,爱抬扛,没钱等等理由不胜枚举。唉……英语很好,补习班很成功,这点他们是承认的,纳的亲姐妹们,纳的近亲远戚都是宇的学生。宇与纳的姻缘有点奇遇,纳在大学,宇是英语系教师,因为名气大,虽与本科无关,纳跟着朋友去上,宇的课有名气,是因为教师帅,女教师美,是教课认真生动,语音洪亮而出名。另外叫嚷,呵责也是从那时就有了名气。(现在是亲自体验到了。)宇在尊守纪律方面的要求很是严格,在补班上课谁也不准说话,禁止嘿……哈怪声尖叫,老师讲了笑话学生一定要笑,但都得适可而止。不能无止境地放肆的狂笑。能尊守他的规矩,就可进入他的课室,不尊守就别来,进来了又破坏不守纪律,宇德宇会显露他的手段,“那个!”带着雷霆般愤怒威严的叫声,使整个教室恐惧地颤抖,狂指这不尊守纪律的学生,责备数说,然后,“克奧!”赶出门外。(现今……在补班也是如此。)。纳在宇的班上遇见过一次宇生气的场景,宇的叫声使纳颤抖,手中的笔都惊得掉到地上,不过就在那个时候玛纳纳克看上了宇,会在睡时梦见他,就像其他背地喑恋宇德宇老师的女学生们,亲昵地称呼老师”宇“,纳也朗朗上口了。宇起先并没有注意到纳,在纳为接近宇特意坐到前排座位,宇才开始注意到她,还是严肃地看一眼而己,这严肃的一眼,纳可是心跳不已。就这么靠近考试,学校要放假,在纳上的那一班下课后,纳留在课室里,课后宇经常会与练习本逗留在课室,纳是知道的。纳等待着同学走光了,不是为了谈情说爱,是为了送一件别离的礼物给宇,纳是今年毕业班,要和宇分离了。同学们走光后,纳拿着一本新的日记本放到宇的桌上,给是给了,可是怕怕的,”送给老师的礼物。”说这话时声音还颤抖着。放下日记本,纳本打算赶快离开,奇怪的是一道温柔和甜蜜的语音”等等”,纳看见了使人难以置信的,堆满笑容,亲切和蔼的宇的脸庞后”这儿……你看。”,宇指示的桌面上,纳怯怯地望,用粉笔画着的一个女孩的头像,悬肩的头发短短,浓眉大眼,瓜子秀脸,在这粉笔画里的女孩不就是纳,是纳纳兑!瞧……原来前几天,让同学们做练习时……宇在桌上用粉笔画耒画去,就是这个!纳纳那时简直欢喜欲狂。可是,宇与纳此后却在相隔两年才又重逢。那一天纳害羞地跑了出来,后来纳毕业任教小学补班,再也没到学校了。大约过了两年,宇德宇辞了教职出来办补班,牵连着纳一个妹妹的事,纳才和宇重新见面。家里虽然反对,纳还是来到宇所在的地方,是宇朋友的房子,宇住在这儿,一辆出租车,纳的衣服箱,化妆品细软箱一应皆全都搬了过来,谁送她呢?就是宇的学生,纳的最小的哥哥,家里只有他一个投纳的票。在家里大人小孩都不在的时候,他抬下箱子租车相送,宇都感到奇怪。后来母亲病了,他们来叫纳,就这么结束了家庭的不和谐。善于说笑话的纳的父亲经常说,”我又无法避免孽缘轮迴了。我大儿子医生,亲家要称呼他”西耶”……”西耶”地,我感到自傲。现在我要称呼女婿”西耶”了。”,可笑,父亲因为宇是自已儿女的老师,称呼宇为”西耶”。但纳的父亲很乖巧,成了女婿之后不再私呼”西耶”了,换了,叫”哥德宇”了。纳微笑了,不与父亲见面已久,这周假日要想尽办法走一趟。纳把泡好的咖啡分开倒入两个杯子,用极高音波压盖房里两种机器的音量大叫,”宇……一切都准备好了!”“欧克……欧克!”把一应餐品放在一张小银盘,托着纳走进客房,照例宇一手拿着收音机,一手拿着电视遥控器坐在椅子上。电视里他不想看的,有不想见到的,准备生气着尽速关掉,所以经常要握着那遥控器。纳纳把盘放在客套椅的矮桌。晚餐宇喜欢在客房一边吃一边看电视。“宇……吃呀!”收音机贴着耳朵点头示意,接着有了一声哈嚇的声音。“唬……打喷嚏了,我大概又受寒了?”“很好……很好,当然会受寒,像个小孩,从不听纳的话!不要不穿衣裸露上身,穿件背心,……说得口水都干了,这是因汗受凉,知道吗?一从外边回来,全身热气热汗,马上就脱光衣服,裸露全身,当然是会受凉啰!”“我习惯这样呀!”“常常受凉怎么好?宇。”受凉鼻塞的事,引起纳和宇的争议,不像别人有抵抗能力,鼻子又塞了,带看鼻音教课非常不宜,脾气又屈,哔哩哔哩没个完……,唬……说着又打了喷嚏,哈嚇的声音。“宇……须要吃药。”纳敏捷利索地站了起来去拿药,顺手拿来一件运动衫。“给……先穿衣。”宇脸现艰难之色。“在家我就不想穿衣,房子很热很闷。”“穿了吧,宇呀……不穿宇会病倒,补准会损失!”“难啰!”宇不得已穿上衣,又一声哈嚇。“吤……看见了吧!吃,吃荮!”“扒米吞(缅语,点什么灯?)!”“巴咪顿……什么点什么灯?扒米吞!。”“嗯……巴咪丹,巴味丹,纳忘了!”“发音非常差?”“这是因为老师太差?”纳睨视了吃药的宇一眼。““这可与我无关,和给你开蒙的那位小学英文老师有关。”宇耸了耸两肩,张开两只手给看,一个在课营室里男女学生喜爱的,宇德宇老师的注冊动作。“噢……你瞧瞧!过份的情况,肥胖的躯干,来!”宇用力按了一下手中的遥控器,后又一声哈嚇。(待续)...

  • 《卿卿,我等待你》之一 (作者:旺清 译者:倩兮)

    我们等过巴士车,等过火车,等过时间,等过生成毁灭,我等过我亲爱的少女!我对亲爱的少女用痴恋的心,是我的关键词。刚刚收笔完成的一首,花费了长年累月的呕心沥血,深思谋篇“丟了发现油泽亮亮,吃吧又是沙沙的砂。”有一年秒间却有了机会终於排列好它。亲爱的少女!现在成了一本诗集。 认真地说这《卿卿呀!》这声音,像是填补空格,但它得到了这串诗,卿卿呀,我等待过!我的心灵外牵掛着的,只是卿卿你的声音。联想着有外国诗四五六行抄于篇首。诗人是「叶伯都辛哥」。诗名「等待」。我的拌手礼, 我的爱人将要来把双手 伸张 展开着会拥抱我会了解我的怯怕的心会研究我的一切改变倾盆而下的黑暗里,闭塞黝黑的夜里没时间用力甩关“的士”的门小跑着上来情爱,情爱的享受燃烧着…………………………………尊敬地 旺清20-10-2010   亲爱的卿卿呀!(ခင် ခင် ပျို ေရ) 形容词里这么说 字里行间这么说 经典就如经典 缺失就如缺失 卿卿呀,我曾等待。  ...

  • 一九九三年荣获缅甸民族文学长篇小说奖 《碧蓝色甘马育》【十一】 (作者:汝汝意《因瓦》译者:丘文)

    【十一】“妹埃,亲爱的,生椒找到了,你想吃的舂辣虾米酱,有得吃了。”一看见来开门的妹埃,哥溫旺喊叫,坐在走廊的初婚亲密的小舅子夫妇微笑了,妹埃用力掐扭了一下他的手臂。“发生什么事,小声点不行吗?波旺!去讨生椒那么久了,这里饿死了。”“可以吃啰!来了,亲爱的饿了,波旺知道!”“去,我也未曾说过要吃舂虾米酱?”“呕……虽然没说,你想吃波旺知道的,知道的。”在电视机前的两个女儿,见到母亲站起就跑了来,最小的却缩在外婆的怀抱,不眨眼地丝毫不动看着电视里的广告。“老爸,老爸,听到貓咪们的叫声。是上层的吗?”“没为孩儿抓几只回来养吗?”“没有,猫猫还小,女儿们。”“哈……小小猫,女儿们才疼。”“小不好,吃了滑,要四十钹五十钹才好吃!”“嚇……老爸真是……!”突地听不懂老爸的话,回过神来两个女儿围着捶老爸。“波旺呀,叫你不要向孩子们说这不三不四的话。怎么也说不听!”“嚇……说真话,油焖猫肉非常好吃,五香粉味熏鼻,我想向那两个老处女讨一只回来,她们那边很多!”“波旺……别做,这些是人家的宠物,等下邻居都不好相处!”“哎呀!……也会送给她们一碗,这样才会吃髓知味,一天会送一只,一天……”“打住,这生椒是从她们那儿讨来的吧。”“是呀,我挨家去讨,那边没有,下层安蒂假洋屎处也没有,那……恋人和爸爸的那间也没有。”“那……恋人与爸爸?”“嚯……就是最上层的,年纪老老的教师和他年纪小小的老婆……哈哈,不是恋人与爸爸吗?”“波旺!别乱说,被听到多不好意思!”“没走着说,只站着说的,拿来,拿来,烤好鱼酱干。”“给……给,快舂,妈也饿了!”“好的,可以……丈母娘稳住。”“别在那边伶俐奉承,这都是从外边带来的风。不是吗?”“没有啦!太太……口齿伶俐是本质,在这儿吻吻,哈……。”“去,恶臭得很!”“如果是这样,不久就会让之飘扬荷藕的阵香。去,到厨里把<乔尼瓦加>酒瓶拿出来!”“不要搞很多,也快点。”“是了……是了,太太。这……是你丈夫为早上好教课,润一点点喉舌而已。”哥温旺接过妹埃拿来的<乔尼瓦加>瓶里的<阿味兰(缅甸专为军隊酿的白酒)>(他的叫法;阿咪威士忌)酌二「伯」入杯中,渗了水喝了一口,从还未掏的石臼中掏一点舂虾米辣酱喂进嘴里。“好……好……非常好!妹埃可以添饭了。”“行了吗?波旺。”“可以,当然可以!”哥温旺手举酒杯喝了两口,从各碗菜肴中各挑一点吃了,他的惯例在添了饭时,他的酒也喝尽了。“波旺,饭锅的开关好像漏电……下午煮饭时要用桌巾盖着握手。”“你丈夫是物理学老师,什么时候修过电器,改天请山尼大师来看看。”“唉……是,是,应该请山尼,熨斗的开关也要換,是个好帮忙,小山尼。”“是,孩子顶可爱。正在替那边那间的玛兰梭,玛兰珊们烫衣服呢!我遇见了!”“那里的玛兰梭玛兰珊?”“就是隔壁那边忸忸怩怩的孪生姐妹。”“哦……是吗!小山尼非常和气,真可怜。”“他母亲安蒂假洋屎除了管闲事,也很是和气亲睦的。”“哼……不好!她会用篾视的眼神看妹埃,是否因为不是房子的主人,是租客?”“哦……那就告诉她,我们在<温达卑雅>区有园有地,因为太寂静了才搬来这儿暂住。”“别开玩笑了,波旺。今天部门抽籤分地,没抽上,正烦着呢!”“也许所有籤捲都是白籤?”“去,别乱说话!”“丈母娘来哟!吃饭了!”哥温旺打断了妹埃的话,专心地吃着饭。他亲自下功夫煮了的酸白菜汤,鱼头,舂虾米辣酱,吃得多爽。“丈母娘,给,请吃,小女婿的手艺,好,还是不好?不好也请勉強要说好,知道吗。”“很好,很好!”在饭桌上照例都是哥温旺的声音。孩子们从学校回来,就先让他们吃了,所以他们的事情已完结。小舅子一对很早也吃了。一吃完就到他们的自由园地走廊享受微风吹沸吹拂。“吃,辣辣热热,不要因为抽不到地烦恼而吃不下,太太。你的工龄有多长,只不过十二年几个月,这样自我安慰,总有一天会抽到,不要因此而废食,烦恼,变成<沙琳>体栽,象身龟腰颇具传统的体格将受损。”最后,还是妹埃认输停了话题。丈母娘也支持他。“是呀!……埃埃一天天胖了!”“是的,妈。女儿也非常担心!”“噢……有什么好担心的,不是胖过分,我想,据我看,许是比你上办公前微胖而已。”“去……要是那样,只好死呐!人从未吃过什么好的,从未喝过什上等料子,不知为什么会胖?好了……要开始吃減肥药了。”“有不用花钱的減肥方法,一次会让你急速瘦下去,怎样?妹埃……要吗?”“在那儿?什么药?”哥温旺的脸带着嬉怡之色,稍为等丈母娘离饭席,侧身挨近妹埃身旁,<种孩子的方法>。妹埃用力扭了哥温旺一把,哥溫旺啊!啊!叫着,哈哈笑。“很痛……妹埃,放手吧,那边卫星新闻要来了!”哥温旺离开饭桌,到浴房去洗手。“嗯……晚餐又过了,太太。还有早餐要吃!”哥温旺依他的习惯,随口喊话坐到电视机前。“吓……名诺,佑雅,蓍达们,三只小狗,还不想睡觉吗?”他将和自已的儿女们在电现机前胡缠,妹埃是知道的,所以提前喊了话。“波旺,叫名诺和佑雅去读书。下午只是做完家庭作业。”“哈……老妈。还想看电视。电视看完才读书。是喏……老爸!”“不行!等不到电视结束,你们就会熟睡在这电视机前。现在去读。”“让他们吧!下午己做好,看……看,女儿们看。”两个女儿尖叫着从两傍拥抱着老爸,最小的那个也不认输,强力躜进老爸的怀中。“哦……这个著达无缺(注:著达,缅语歹“知识”)小子也抱抱呀!那边火箭,火箭,大家看!”白天是客房,晚上是丈母娘的寝室,一张木製矮脚床,哥温旺躺下,客房里最好的就只这小木床,那三只好动调皮的猴子的手段,已使其他客厅套椅的竹篾坐面都成了洞孔,对这些洞孔中午为了好看,做为摆设铺开,晚上有些移到客房角落,有的移到厨房,吤……只有那张客桌还很有壮严地留在客房,因为要承载着那架电视机。“老爸,要踩按吗?”“哈……那是再好不过了!可爱的女儿!”大姐名诺起而为老爸踩按。如是佑雅和箸卡也孺孺欲动了。“呵……只一个,女儿和儿子你们老妈来才踩!老爸让大姐一人踩就好!”“婆婆,踩按吗?(缅甸人以足踩他人身上起按摩作用。)”。著达跑向坐在一张腾面成洞的套椅上的婆婆。“老爸……。”“嘿……。”“女儿踩按好,老爸要给踩按费。”“嗨!……儿女,后代的恩情有那大……嚇。”“诺啰……老爸,要给不是吗!?”“吤……老爸要给多少?”“四十五块!”“哎哟……四十五块,这可能我女儿不是买零食,是要和人私奔了!”“哈……是要零用的,老爸。想吃巧克力,在学校女儿的同学经常吃。从外国进口的,一个四十五块钱。”“吤……老娘呀!听到了吗?!剧情已经开始了,我说在本区学校学习,你不听,多想在大名鼎鼎的学校,开始了,此后尚会有很多连续剧情。”“名喏,妈对你说过什么。”她翻开她的训语经,准备要开训的妹埃,来到客房,一古脑儿连哥温旺都教训在内了。“做父亲的也从来不听话,对这些小崽就爱说男女婚嫁之事,真的想把她们嫁了吗?就因你的妄言妄语,那天问我……你的女儿……。”“说什么?”“在浴房洗澡时问,给我看她的臀部,问我女儿的臀部是否孺孺颤动了呢?”哥溫旺移近她身边坐,看着四年级生十一岁的女儿,哈哈地笑,名诺旺跟着父亲笑。“老妈呀!这是因为女儿的朋友说的,十三岁臀部就会颤抖。”“吤……吤,听到吗?这不是因为我,你的大名鼎鼎的学校那边学来的,跟我无关!”“噢……波旺推不了责任,名诺,佑雅来,去溫课,拿书包!”“好的,老妈也是的,老爸明天早上要给钱……,要买巧克力……老爸!”“等等了,女儿呀,想吃巧克力的心暂时收敛着,知道吗,这里很贵,老爸出国时才买很多回来!”“哈……老爸什么时候去?”“或许是明天,后天,女儿!”“真的!?”“双真……双真不假,去,去温课。”“老爸,女儿也要!”“好,好。”哥温旺沈默了。虽眼看电视,心己四方飞荡,父母的心一系上儿女,真会那么容易起波浪。对孩子们的吃喝有所限制,哥温旺非常不齿,对儿女在物质上,心理上能给予自由发挥,是哥温旺尽量做的培育努力。女儿们真个极需想吃,老爸会马上滿足她们的要求。嗯,从下个月开始,老爸的一班补习班要关闭了。少了一班就意谓着老爸不敢再像以前那样放荡了。当收入好的时老爸会给女儿们买足足十个巧克力。“妈……妈!”哥温旺惊恐地从床上坐起。小波叫着从走廊跑进来,丈母娘从瞌睡中忽地站起。“什么事……什么事?孩子!”“小崽子……什么事?这么大惊小怪的?”“小魏魏昏倒了!”“问题大了!昏倒怎么把他一人丟下呢!”哥温旺全家人都跑到走廊,依着栏杆魏魏闭着双眼,流着冷汗。波叫无奈地坐在他妻子身边,“抱她”哥旺一叫,他才抱紧他的妻子。“魏魏女儿,清醒了吗!”老太婆对小媳妇担心地喚着摇着她的手。“晕!”魏魏口中崩出细如游丝般的声音,妹埃用大女儿拿来的扇子,为她扇风。“嗅剂瓶……嗅剂瓶。”哥温旺急忙跄去拿嗅刘瓶给了丈母娘,然后,夫妻俩用很有意味的眼神看看。“魏……魏,嗅,嗅剂,好点了吗?妈,妈……请帮……。”“嗅……孩儿,不要紧,不会有事。”“嘿……你不用担心,要担心的是你太太,你要为人父了。懂吗。”忍藏不住的哥温旺快咀快舌说了,波叫愣愣地望着他妈。“是吗?妈。”做妈的点头,对並没表示喜悦之色,而是一种矇磬奇異表情的儿子,以莫明奇妙的眼神盯着。“哈……糟糕,我们下过约定,有了自已的房子才要孩子的,真糟糕!”哥温旺用手紧紧按着小舅的肩。摇了摇。“你呀!别去想这些,后来的自有后来的价,应该快乐的时刻,应该尽情,嚇……嚇,我那个时候,是高兴的手舞足蹈,你也跳它一阵欢乐吧!”“波旺,又在说些什么?”“说实话,波叫,抱到床上去,慢慢会好起来的,就这样……去……妹埃铺睡铺给他们。”“妈替他们铺,妈替他们铺。”丈母娘忙乱了,又将再承受另一个孙子的重担,现在就开始忙了,摆好波叫们的褥垫,枕头,两扇木屏风,张上蚊帐。没力量抱起妻子的波叫,等稍清酲了的妻子才扶着一步步走入房里。“名诺,佑雅,蓍达雪松,不久在老爸们的房里,又会来一位鸣哇。”“波旺呀!别对骇子们乱说话!”妹埃严肃的脸色,使哥温旺嚇嚇地闭了咀。妻子的脸色哥乐天温旺是得让三分的,嗯,如能像这位乐天先生般生活那也好,听了做弟弟说过的话,妹埃心里非常难过,要有自已的房子,实在的,他依靠的姐姐的家,也是只有住一年。再一年日子就近了,妹埃们也不知会到何处如何居住?噢……哥乐天的后来者后来价的哲理,要根植在妹埃心里才行,要不然今晚妹埃睡不着了。...

  • 一九九三年荣获缅甸民族文学长篇小说奖 《碧蓝色甘马育》【十】 (作者:汝汝意《因瓦》译者:丘文)

    【十】楼的最上层右边上层的午餐,照例静静悄悄地。檀香粉斑驳,居家衣衫,随便的筒裙,便服穿着,埋头吃饭的两位老处女,看她们焦急不安的样子,像是遇上很大的麻烦。早上到市场开店时,那种比实际年龄更年轻的风情,下午回到家就变得比年龄更加苍老了。房间里为那些猫咪的欢崩乱跳声和录音机发出的微微歌声所统治。餐桌的中央循例有;鱼,酸芒果酱,抄辣虾米,今天多了一碗空心莱酸辣汤。“吃呀,姨妈,吃鱼肉。”“吃……吃……女儿吃,姨妈只要有鱼酱和空心菜酸汤就夠了!不用其他的。。”“喏……姨妈吃吧……吃,给,姨妈喜欢吃鱼肚肉不是吗!”安蒂钦礼脸现喜色,这样子看来收养这姪女倒是值得了。很是知道孝敬长辈,很乖巧,也很听话。其他侄儿姪女那有这样?不值得去养育。不管怎样以她的外貌姿色至到现在还不思成家,就这一项安蒂钦礼巳感到万分滿意。嗯……瞬眼间在自已怀抱中的婴孩,现在已经卅七岁了。安蒂钦礼的噩运妹妹在临盆分娩时弃世,是最小的一个妹妹。安蒂钦礼之上有个大哥,次为安蒂钦礼,此后一位男孩,最小的就是玛瑛闵的母亲。大哥与弟弟,妹妹一直到成家立业,一切责任都落在了单身处世的安蒂钦礼头上。母亲在安蒂钦礼廾岁时与世长辞,父亲却在玛瑛闵母亲去世后不久亦撤手人环。父亲比较疼女儿,为最小的女儿伤心过度。父亲弃世后在一间大屋,就只剩下安蒂钦礼姨姪两人,大哥与小弟成家分居了,玛瑛闵的父亲在妻子过世后回到他父母所在地三角洲,就此渺无信息。那个时候在礼坦旧市场,安蒂钦礼就有一间布店。父母都做买卖,故而安蒂钦礼也兴趣於从事买卖。不想读书。读到四年级就退学了。把机会让给了大哥弟弟们。不过,他们却是如此「报恩」的?父亲弃世,手抱小孩,布店一侧,她寻找依赖地帮忙,把寄居在外家的小弟一家人迎了回来,他们只有一个孩子,也大了太太赋闲在家,那是合适的了,大哥个习自已的居屋,孩子又多。就这么着这两兄弟还多野蛮无情,強要分房子地及所有的遗产,父母都不在了,说兄弟姐妹分遗产是应该的,实在……实在……心痛得很。安蒂钦礼从不想回顾这些事!对两兄弟安蒂钦礼不过问也不交往。说过我死了你们别来,你们死了我也不会来!?试想想自已的姐姐,自已的妹妹,一个独身处女,一个襁褓中的侄女,正处无依无靠极需依托的时候,只有他们才忍心说分遗产的话,不能惯看,安蒂钦礼強势地怼了回去。没说不分遗产,要分,但不是这个时候,到孩子成人时才分。这房子这孩子也有份。爸妈的遗产要做好清冊,邀请族贤耆老们来,两兄弟虽然没说什么,可是他们的妻室却不愿意,不愿意就上法庭,说过了的。安蒂钦礼说过,你们走先我会跟进。他们在那个时候并没上法庭,什么时候上呢?是在孩子上十年级时,孩子成年了,分遗产呀!安蒂钦礼这边没任何回应,要走上法律途径解决,他们「斯文」地不断来威脅。自已当然也明白,分遗产是应该的,但是,安蒂钦礼为什么?那是对老房屋的感情,对这老房屋安蒂钦礼有着非常深厚的情感。自问世就住着的房屋,是平顶两层木建筑,是柚木等硬木的建筑,園地约六十左右,有水井,有大的砖水池,槟榔树,椰树很多,年年椰子都有可观的收入,还有芒果树,水井边的白草果花开得茂盛,说说现在还呈现在眼里,永远也忘不了!到现在晚上还经常会梦见。从此这条街安蒂钦礼再也不去了。现在也许像这样拆了以后建了合同楼也说不定。安蒂钦礼因对老屋有情感採取拖延态度,他们就越是怒目切齿,安蒂钦礼不想卖这老屋,很是怯於出卖这屋,但分遗产必定要卖,安蒂钦礼自是没足夠的钱认下,现有的摊子也不能放手。最后,安蒂钦礼只好认怂,然而安蒂钦礼寄语两位,吤……要分遗产,首先要探好这座建筑的价钱,压价就不卖,没有高价不卖。那两位贪得无厌的竞然同意!嗯……那座老屋似乎也惦念安蒂钦礼兄弟姐妹,买家都认为遗产屋,怕有麻烦都不肯下手,想买的又把价压得很低,那时没像现时房价地价热市,卖屋期间安蒂钦礼在老屋足足又住了十多年。十多年后,安蒂钦礼五十岁房地价飞涨了,想买的人争先恐后,安蒂钦礼只得放了手。安蒂钦礼姨姪俩分到卅万和市场的摊位。得到部份内儲,旧傢俬用具。对傢俬用具他们并不在意,这还得感激他们。其实是他们不想要这些古式的东西。他们不喜欢也好,安蒂钦礼可对这些东西非常珍惜。还没买这间楼房之前,安蒂钦礼和姪女租房住了四年。想过用得到遗产金为自已买一间屋。可是……安蒂钦礼想住的是有園有地的園地屋。这样的房屋以安蒂钦礼现有财力,在甘马育礼坦一带已无法买到。永盛,苏拨志贡一带就有可能。这些地区又不适合住,自已的饭食来源是在礼坦市场,只能住在这周围,想着,想着,新市场建成,为装修新店面又花了不少钱。最后,安蒂钦礼只得抓紧最不喜欢住的这合同屋。对呀,连这合同屋的最高一层都要卅五万。安蒂钦礼还是刚赶上,刚刚赶上,嗯……不敢散尽小包裹,安蒂钦礼和姪女的养老后备还得留着。玛瑞闵不用说,极像她姨妈,虽然姨妈要培养她,可她到十年级就不再上学,说是要和姨妈一同做生意呢!安蒂钦礼当然高兴,在自己眼前自然更好。“嚯……姨妈,波克们在打架了,快去……快去。”“来了……来了……大藤条来了!”猫咪们打架使屋里有了生气。做姪女的在静默的洗碗碟中,忽地大声喊叫,在擦手的静宓中的姨妈跑进客房,房里猫们嘶嚷的声音汹涌。“波克……波克,发生了什么?……变态了你……哼!”“是的,姨妈,波克最近不来床上睡,饭也吃不多,有病了吗?”玛瑛闵担心地说着来到客房。“牠们兄弟俩都一样,只有母猫到床上睡,不知为什么?要不要带去给医生看,姨妈?”“不了,这是常态……。”安蒂钦礼表情尴尬,难以继续话题,她的姪女处女缺乏的知识比她更是糟糕。“这个月是<别多>(缅厉十月),<達波兑>(缅历十一月),闵。是猫咪们叫春配对的月份,唉……是类像人娶老婆的月份。女儿!”小处女与老处女双双静默了,不再互视坐在了客房套椅边晶亮的地板上。这地板安蒂钦礼为使与老屋的地板相似,花了钱舖的。只是客房,寝室和厨房没铺。不坐套椅上的原因是,不想损坏客椅的籐面。一张椅子籐面损坏,请人来编织要一百多块工钱。还有安蒂钦礼们的套椅是古式的,籐篾条寬又粗,请编篾师要多给工錢。在这古老的套椅边,姨姪两人坐下,照惯例姨妈记账,记赊账款,做姪女的烫熨衣服,如有新衣要缝就剪裁新衣,当然也听着收音机。可没习惯开启与收音机相联的录音器。斋期,祭神日,才开祭神录音曲,她们也只有这些神曲。买这收录音机,目的也是为了录放这些神曲。要不然安蒂钦礼还会修理那架<纳辛那>收音机,现在这架老玩具已无法修复,用布包裹了珍惜地收在箱底。“等下,闵。那位女老师拿去的<巴德>是泰产还是<Mrs>?”“是<Mrs>一件五百五十成交的。”安蒂钦礼会时而提问,玛瑛闵回答后,整间房子又静寂了。不过,今天早上安蒂钦礼姨姪己有了可说的话题。安蒂钦礼摘下她的眼镜。“安蒂~眉姨这老太婆,真是个市井老太,很是会管闲事!”“噢……姨妈,是的,早上她如没事,凡从这楼下去的她都盯着,午后也是这样,买什么回来?要煮什么?什么价钱?实在烦心,小山尼却可亲近,是个可怜的孩子。”“唉……是的,小山尼是个好孩子,姨妈有次日光管坏了是他来修好的。”“姨妈没给说明梅利珍的事,她一定不高兴。”“是啊,怎么能说,知道梅利是神棚围巾下的神婆,闲话当就不断了。可能还会跟我们去看呢!”“还好,姨妈,神会与斋日相重,在勃生堂那区?”“是……是,明天一元钞银行原装,……还得在市场找換。家里有一包五元面钞的。”“这样的话……明晚姨妈还得腌制芒果酸。斋日恐怕没空了!”“是……是……。”为了去赴神会,姨姪两人正是同心同意之吋,传来了敲铁门的声音。安蒂钦礼嚇了一跳压着胸口,这样的时间从没来过客人 – 是什么人?玛瑛闵站起来。“吓……闵……不要随便开门!不是时候,别是抢劫?”“哈……姨妈真是,还早呢,也许是市场里的一位。”安蒂钦礼似稍微压了惊。放下了圧在心口的手。“吤……开……开……你个完全不知道,我们都是女性,要警惕才行。”安蒂钦礼在唠叨时开了门。木门然后是锁着的铁门……。“噢……。”玛瑛闵惊異地“噢”了一声,又表现了摊商的脸谱。会是谁?下一层的那人,带着眼镜嬉皮笑脸,嚼槟榔的那人!从来没说过话的。“来……请进!”不管怎样是邻居呀,当然要招呼,有一样,自已是在家穿着,有点羞涩。“嚇……嚇……吃过了吗?”嚼槟榔的人口齿轾快地召呼看进了客厅。“等等……等等……貌那个……擦擦你的脚。”姨妈不客气地,她是照着着地板的影儿的,不客气,那人也刚洗好澡过来的,脚上多是水珠。“所利……所利……安蒂,我刚在厨房煮了菜过来的,嚇……嚇……我的名字叫温旺,下层的。”“哦……对,人是常见。”“这样……安蒂如有生辣椒,请给我一点。有吗?”“什么?”“生辣椒,小的也好……大的也好,都可以,我想舂虾米辣醬,家里没了,我这座楼层都走了,没一家有,嘿……嘿……这里应该是会有的!?”“呃……嗯嗯,好像有些,闵拿给他。”“哈……好嘢!”小处女到厨房去的时候,老处女把哥温旺当做一个奇怪的动物注视。在哥温旺的眼里,闪闪发亮的新地板与浅绿碧蓝色新墙的中间,佔了位置的那些古式像具,还有那老太婆很有不协调的感觉。还有停止了摆动的墙上老掛钟,老太就像它。嘿……嘿……拿着青辣椒走出来的超龄婦人小处女,就像客房里唯一做为时代物品展秀的厨櫃。“谢谢了!谢谢。我是想吃了,就这么执着,嚇……嚇,吃过了吗?要吃舂虾米酱吗?还没吃,我会送来!”“噢……安蒂们吃过了,谢谢!”“嚇……嚇,嚐不到我的手艺啰!再见!”“好……好!”玛瑛闵正准备关门,从门簾下听到不知什么时候跑出去的波克们的叫声。“呃……姨妈,波克们跑到楼下去了,不晓得什么时候跑出去的。”“叫……叫……在那楼下有只皮肤病的雌貓,下午看见,这会传染上疥疮。”“哈……别打扰别人的姻缘,嚇……嚇,貓也有感情,安蒂没听说吗,“会得到报应,貌貌要注意。“这话,嚇……嚇。”两位老处女咪咪地喚叫她们的貓咪,楼梯拐弯处大声向她们喊话的哥温旺同时睨视了一眼。哥温旺哈哈笑着敲响了他自家的门。...

  • 一九九三年荣获缅甸民族文学长篇小说奖 《碧蓝色甘马育》【九】 (作者:汝汝意《因瓦》译者:丘文)

    【九】白蓝到楼上门开着。老爸一个人站在走廊,望着路的那边,嗯……老爸,<要不然>啤酒吞(白蓝兄妹三人给的别名。),今天也许会盼得有价值。“老爸,是安蒂卿的电话,以为老妈到家了,老妈要在礼坦角下车,她放下了,明天约老妈十点,不对……是八点钟,今天老妈们有成绩,知道吗,老爸。该是在礼坦为女儿们买饼,知道吗!”老花眼镜下老爸的眼球似是喷出亮光,一边听白蓝的话点着头,一边望着路那边。“吤……老爸去接她,关好门。”白蓝照例做着孪生姐妹板权所有的专利动作,耸肩吐舌。关了门走进客房,爷爷在躺椅上,用表示己等白蓝很久的样子。“白蓝,你妈怎样了?”爷爷的确是个管闲的,什么都想知道。白蓝靠晶蓝坐的双人椅坐下。“没事,爷爷。老妈在礼坦角买东西,老爸去接了。”“哈……市场这时还营业吗?怎么一个城市?”孪生姐妹笑了。然后,白蓝弄松自已的头发,模仿电视剧中下等演员做的灰心状。“市场当然是关了,爷爷。这个时间什么人会开店,老妈是在路摊买饼,不是买菜。”波巴阵不悦地点着头。“哦……不知道呀!嘿!……那孩子呢?到现在还不见回家。晚了!”“会回来的,爷爷别担心。还早着呢!”不胜其烦地随意回了话,己全神贯注於电视的孙女,波巴阵不乐意地回盼,是些怎么教养出来的孩子?已是八点钟,还说早呢!到现在都还不吃午餐。好咧……波巴阵们可已经在六时就吃饱了。这还是因为与你们住一起才坏了规矩,在上缅甸两位老人午后五点就吃饱,像现在八时就已上了床,睡熟了。在这里电视机不停,波巴阵绝无歇息的机会。他们还说呢,想睡就睡呢!要怎么睡?波巴阵的床位刚在电现机旁,如何睡得着。电视时间又长,波巴阵不喜欢看。噹叮噹叮的声音不能听,在电视里波巴阵喜爱的,只有卫星新闻。唲……缅甸新闻,波巴阵也看,旅游波段里,有时会有有关上缅甸景点的,做为释怀回顾他也看。有一次看到实阶大桥,使他兴奋不已。“这么,啤酒吞可高兴了!”“啤酒是会给力,可不会有他的分!”孪生姐妹的窃窃私语,波巴阵注意听,并努力地去了解,女孩子家为什么要记啤酒的事?电视正播放八点新闻的序曲,坐在电视机前看电视的山尼,“阿巴巴”的声音也响了,音乐钟奏响八时乐曲的同时敲门声响起。“嚯……老妈到了!”孪生姐妹同时奔向门口,山尼欣尝地点着头,也向波巴阵伸颚示意。“老妈,带什么给女儿们?”“没买烤肉串吗?老妈。”“哦……怎么变成这样?老妈还援不过气呢!上了这段楼梯呼吸都不足……呼。”媳妇一回来,听惯了的威严声,撒娇声,波巴阵又开始听到了。“知道的,老妈今天盈水了!”“水涨不多,费神费舌,喉咙都说干了!路也走得团团转,卿卿花了不少汽油。”媳妇咀里叨叨不断,从塑料袋掏出东西,波巴阵看着同时思考着她们话中的<盈水>的意思,是说工作顺利或是什么?“给……这是给丈夫的。”媳妇将一个小包给放到儿子面前,孪生姐妹倾刻大声呼叫,做儿子的依例微笑着。“冰箱里的卖完,所以用冰块渍着,到家才放入冰箱,还问家里有冰箱没有?店家还高估了我们,多害羞,会买……会买,我会买给你们看。”照例媳妇的冰箱演释声,大家又听到了。做儿子的面前,波巴阵看见了一罐缘色的啤酒罐。“吤……给,这是为女儿们买的。”母亲放下几个小包裹,孪生姐妹争着打开。“烤肉串哟!哎吔……蒸玉黍是她儿子的所爱,不是吗。”“这是什么?老妈。是芭蕉吧?”“是,这是腊肠,为明天准备的,午后赶不上菜市,今晚如莱不夠,也可以煎了充数。爷爷吃过了吗?这里……给。给爷爷吃,为爷爷买来的乳酪糖块,为给您吃甜甜。”波巴阵是轮到的最后一位。孪生中的一位把糖包拿进厨房,装在一只小碟。“绐……爷爷,爷爷吃饱饭了,女儿们还没吃,菜剩不多。”“好了……这里有烤肉串,腊肠,阿加还没回到家吗?”“还没到。”“嘿……招待山尼吃饼。有事使喚,你们就山尼……山尼的!”“好的……会招待他。”山尼只是贯注于新闻报告的镜屏上,不顾身旁任何人和事,仿佛能听到报告,时而现出微笑,时而点着头,时而雏眉。“爸,吃呀!”从做儿子的咀响了一句话,由躺椅手把波巴阵取了盛乳糖块的碟子,浸在浓浓的甜汁中的三小块乳酪糖,看起来很是诱人,棕色的色泽,嗯……这点应该称讚做媳妇的,波巴阵喜爰甜甜和冰冻,还能记在心里。波巴阵稍为饿了,午餐吃不好,孪生姐妹在洗衣裳,自已动手添飯吃,不再温热,莱又少,斟酌着随便进了餐,唉……他们可没规矩,多了就多吃,从不为后者着想。用一只小茶匙舀了半块乳糖,波巴阵吃了,噢……什么东西?甜是夠甜,但没乳脂的味道,只有面粉味。不是真的乳酪,参了面粉的假货。甜味也不正道。“要招待山尼吃玉黍吗,老妈?”“可以。”白蓝给专注于电视的山尼拍了下肩,山尼回头看,然后坚拒白蓝递给的玉黍,白蓝嬉谑的动作,表示是否要晶蓝给才吃,叫晶蓝给也不接受,山尼害羞的窘相,孪生姐妹看着高兴了。最后強制放到他的手中才勉强接受。“爷爷,还吃玉黍吗?”孪生姐妹各自吃着一粒蒸玉黍,递了一只给波巴阵,像是想尝尝因而接过半截。“还留有阿加的分吗?”“有,爷爷就怕不留他大孙的份!”想像着品尝上缅甸的玉黍味,波巴阵剝下一行黍粒放进口,波巴阵口腔立刻有異觉,不知是怎样的甜味,另样的,不是玉黍原有的甜。哈……是了,就像刚才乳酪块的甜法。实在的和乳酪块的甜味一样。什么东西?“玉黍的味道甜腻腻地,参了什么料?嘿……白蓝。”白蓝剝吃着她的玉黍,不经意地回答。“参白糖油蒸的,爷爷。这样才会甜。”“什么糖精,是药糖吧!”“是白糖油,爷爷。”“唉……唉,是了,在爷爷那边叫糖精,哦……可好了,怎么蒸玉黍要参糖精,有什么会比与它自然的原味更好的,这乳酪块中也会参有糖精的。我想。”“有的,爷爷。白糖价贵买不起,凡是饼都参有糖油。糖油只须一点点就行。”做媳妇的对感到新奇的波巴阵解释。“你的乳酪块给了多少?”“一粒三块。”“嘿……一粒三块!乳酪一粒三块?!我们小时候,印度酪块一粒才一安钱。”母女父女们互相观看各自的脸色,波巴阵并没去注意。“味道也不是这种味!乳酪味特浓,吃一块就腻了。橙子一大粒也只一安,炸鸡腿一支一安,蒸蛋一粒两分。”这时有人敲门。“阿加哥来了。”孪生姐妹中的一位高兴地叫,不是因为阿加回来,是因为由此可以摆脱听爷爷的小时候的旧唱片,籍着阿加全家人不知不觉从旧唱片的声浪里脱跑了。可怜波巴阵无奈只得歇下他的旧唱片,看着孙儿阿加进了门。“饿极了,煮了什么?老妈。”阿加的习惯,进门就会大喊肚饿,准备直奔厨房的脚步,踏进客房就停顿了。“哈……是蒸玉黍,哎哎……老爸还有啤酒!老妈今天溢水了!”又来了一个满水溢钵的,不知是什么一回事,波巴阵只好转向,去注意天气预报的报告。“老妈,啤酒没孩儿的份吗?”“为什么要有?一开始就难煞车。不可以喝!”做母亲的正说,做父亲的那边已把剩有的啤酒罐递给了儿子。“拿去。”“做爸的不要宠坏了儿子!啤酒啤酒然后微度酒精的酒,到浓度酒,就成了酒!”母亲再怎么说,做儿子的已经咯咯地仰飲着了,孪生姐妹俩,<啤酒,啤酒>的力开始会失去说话的能力。对着分喝一罐啤酒的父子,波巴阵极为可怜,啤酒这东西是不能沾唇就行的,是呀……价钱在说话。波巴阵们小时候,<T>牌啤酒多得是,真想请这些傢伙喝上一阵。“哼……这点啤酒连口渴都治不了,那么少?老妈,应该买它五罐。”“哎哟哟……五罐?是吗?一罐七十块,知道吗?!七十块……。嘿!”“我在大学时期,啤酒还是很普遍!”做媳妇的睨视着儿子(克参波巴阵转头他视)悄声说承父基因的儿子。波巴阵此时却专注在卫星新闻,与山尼的<阿巴巴>同时<啊><哼>地,时而叹赞地专心听着。“先去洗澡了,等下才吃饭,对了,阿加饿了吗?白蓝去煎些腊肠。”“行了,儿已吃了玉黍,老妈洗了澡才开饭,孩儿也要冲凉!”唬……又是洗澡,像是没说过,可每每会响在耳边,不是时候不要洗澡,也不知说了多少遍了。“孩子,你早上不也冲过凉了!不是时间不能冲凉!”波巴阵元法忍耐,只得插了一句。“哈……很热,爷爷。满身汗渍,才乘着公车回来,不冲凉不行。”嗑……说不听,冲吧!冲吧!波巴阵闭口不响了。“河加……去开水开关!”从浴室里媳妇威严的声音又沸扬了。阿加走出门回来时摇着手示意。“老妈……没法开,搂上开着呢!”“哼……只两人,还真能开!”嚯……瞧。又只说自已这边的话,午间孪生姐妹洗衣时,开了一段长时间,洗衣,她们父女三人洗澡,那时才开水。应该感谢楼上两位旺人大量,如是我们这些人口,那就该多说诜了。“白蓝……髒衣都洗了吗?”“洗了。”“去煎腊肠呀!”“好的。”媳妇威严的声音由冲凉房移到了睡房,不久没敷檀香没上粉素脸抱着一大堆衣服,轰一声丢在地板上。“还要熨烫衣服,衣服已堆集成山了。白蓝,去呀!妈也饿了!”白蓝不情愿地站了起来。“晶蓝熨烫衣服,白蓝……要去煎腊肠。”“哎哎……行啰!行啰!衣服那么多,晶蓝一个人做不了!”“两人一起做,阿加……还有水,去冲凉。”“老妈,老妈,乘着溢水,为孩儿买件T衫吧。”阿加的趁机讨索撒娇,老妈还没说话,孪生姐妹同时对他尖叫。“也要买给女儿们!”“老妈……老妈,<雷第麦>成衣,讨要已经很久了,象牙色的非常好看,买呀,老妈!”“哎哎……我得到的只五千,磨烦着要的都千元以上,夠都夠不上,吤……大家都不吃不喝行吗?”“孩儿的T衫不会上千?”“不上千也得一半,也有五百。那<雷笫麦>是一千六百,知道吗!?”“是一件衣吗?”波巴阵想问的问题,从做儿子的口中悄声地蹦出。“是的,老爸,还有两千多三千的呢!”“两千多三千……是吗!”再没法注视电视里播放的外国电影,波巴阵干咳了一声。“爷爷们小时候……是多少?”抢先发问的阿加使全家哄堂大笑,孪生姐妹的“错了!”的声音,波巴阵没注意,只是努力着要启动他那旧唱片。“一件要给多少钱?爷爷小时候的话……”...

  • 一九九三年荣获缅甸民族文学长篇小说奖《碧蓝色甘马育》【八】(作者:汝汝意《因瓦》译者:丘文)

    【八】晚上七时整座三楼六层建筑,每层又都恢复了生气,有了活跃的生命。灯光嗦嗦闪闪一盏盞地亮了,电视声,婴孩哭声,汤勺声,盘碗碰击声,烹调声,交谈声,叫人铃声,开始沸腾热闹起来。刺鼻的烹饪腥香,野菜肉味,覆盖了整一座楼。整座楼唯一的那架黑色的电话机,此时也咛叮咛叮地响得欢。电话铃响时,山尼正站在电话机旁,呆视着大街,不屑理那电话机。他虽听不见电话铃声,其实他企望着来电话。不是他母亲的电话,而是祈求着上几层住客的传呼。有电视机住房的呀,这样他才有籍口去看电视,山尼非常喜欢看电视,特别喜欢的就是那广告和外国电影。广告山尼看得懂,外国电影里的人物与他父亲同族,安蒂~媚夷曾跟他说过,所以他也才有兴趣,打枪打闹场面山尼却惧怕。“山尼?”边叫儿子边移动她那肥硕身躯,蹒跚着从上层下来。安蒂~媚夷到家还不久,母子俩一同用安蒂~媚夷买来的菜吃了钣,安蒂~媚夷点了根香烟躺在床上休息,也因从事不顺而烦恼。安蒂~媚夷走到电话机旁,山尼才发现他的母亲,安蒂~媚夷拿起话筒,山尼脸上出现了笑容。“阿巴巴,阿巴巴”地乱哄哄叫着问他母亲,安蒂~媚夷比阻止的手势,一边对着活筒,“是的,什么人?噢……请稍等。”安蒂~媚夷把话筒放在一边,山尼就知道,安蒂~媚夷从矮桌下拿出纸张写了字。从安蒂~媚夷手中接过纸条山尼读了。然后现出不愉快的表情。纸上写的是“杜钦礼”。完了,这层房没有电视机。山尼握着纸条,走出门外,在梯口的“杜钦礼”名字下的按纽按了一下,然后在他自已的门前向上望,嚯……出现在走廊上,那是老处女中小的,用手势告诉对方有电话,把纸条夾在垂下的绳索夾。山尼回到房里,安蒂~媚夷还没回楼上,佔了客厅里双人坐的椅子,手指夾看香烟。已经准备好接着参议,要来接传呼的老处女的话。山尼可是不安静,走来走去想着办法要看电视。“来……请……钦礼安蒂,吃过了吗?”安蒂~媚夷坐那儿热情招呼。“还没吃,安蒂~媚夷。正在餵猫食,不知是那里的电话。”这个我也很想知道,在这楼你们的电话最少,安蒂~媚夷用眼神说了话。杜钦礼拿起话筒,是闵的父亲吗,如果是闵的父亲会直呼闵,可他从来没打过电话。不然,是哪些傢伙?是哥支还是哥礼,要是来讨要东西的,会让他们闯板。“哈啰……杜钦礼在说话,是谁呀!”安蒂~媚夷不转晴地注视着,杜钦礼微笑了。“哦……是吞吞,说……说。”安蒂~媚夷眼神更加光彩,与山尼一样不停眨眼。“是吗,梅姨清呢,身体健康吗?”哎哟……老处女还梅姨清什么的呢!她也有如安蒂~媚夷一样族群的朋友?“会来……在斋日就更方便,说准地址要紧。”呵呵……老处女在約会哟!会去那里?什么事情?“是,想去,但未去成!今年希望一定能去成。放心,会来。请转告梅姨清,就这样了……吞谷。”杜钦礼一放下话筒,安蒂~媚夷快速把咀里的烟吐出,还未接杜钦礼递过来的五块钱……。“安蒂钦也有像媚夷这样混血的朋友吗?”“没有呐……为什么?”“噢……安蒂钦礼说话中有梅姨清……的称呼。”杜钦礼表现出的对多管闲事的不屑表情,安蒂~媚夷毫不在意。“这斋期安蒂钦礼要专赴这梅姨清的约会是吗?”“嗯……是,一位朋友,梅姨清是别名。”杜钦礼把钱放在桌上转身走了出来。“请坐会儿,……安蒂钦礼。慢慢呀!”“行了,行了……不坐了。餵孩子们的工作还拉在那边。”安蒂~媚夷有点不高兴。但有什办法?“好……好,<骨奈>,<骨奈>安蒂钦礼!”杜钦礼没回话急步走了。是的,她要回什么?什么<骨奈>?她又不像他们那样会<奈>。(奈,缅语。私自从他人袋中扒东西。)杜钦礼重步上梯的时候,电话铃又响了。安蒂~媚夷拿起话筒。坐立不安的山尼的<阿巴巴,阿巴巴>声音也响撤了。“是的,得去看看,请稍候!”安蒂~媚夷把话筒放下,对来到身边的山尼,比手划脚告诉他是孪生姐妹家的电话,山尼显得特别高兴(山尼心仪那双姐妹)。张口嘻嘻等他母亲的字条。纸条上他亲亲写的是杜珍珍,孪生姐妹的母亲。山尼接过字忽地向外跑,到梯口不按宇吞奈名下的按纽,直接跑上楼去。到门口才按门铃,开门的是孪生姐妹中的一位。“嚯……山尼,什么事?”女孩微笑着戏谑地打招呼。山尼嚷叫阿巴巴,然后递出字条,用手势表示了来意。“老爸……老妈的电话,要女儿去听吗?”“是……是,还没到,去说吧!”小女孩回头时山尼跟着进客房,口中<阿巴巴>嚷嚷不停,问孪生姐妹的父亲,意思是他可以帮什么?要修理电路吗,水夠用吗,墙壁要上灰吗,问得夠详尽了,他的眼晴却注视在那架电现机上。大家都微笑着围视他。“他……想看电视……知道吗。来,来,山尼到这儿坐着看。”向他比划要他坐下看,山尼的阿巴巴声音才歇下,坐到电视机前去。安蒂~媚夷见不到山尼回来,就己猜到,山尼己在看电视,若再有电话来,必须她亲自出去传呼,是个非常嗜爱看电视的孩子。安蒂~媚夷心中颇为歉仄,在有机会得到丰厚点中介费时,有为他买一架电视机的打算。“安蒂,说是妈闯电话。”“哦……女儿来。”孪生姐妹中的一位,安蒂~媚夷虽然招呼了她,但心里失望了,安蒂~媚夷将听不到任何新鲜消息了。“哈啰……请说,老妈还没回来,哦……安蒂……”不管任何事,安蒂~媚夷还是抽着烟竖耳倾听。“是吗,女儿们还是晚了的……哈……哈……女儿们不会坦心,老爸却经常要盼……盼。那么,老妈也许在礼坦街头,为女儿们买饼了,安蒂们今天该是发福了……是吗!”嗯……看样子她们的母亲今天也许做成了一椿买卖。现如今有关土地,房屋的买卖,不如她们的红蓝来得热场。可是,安蒂~媚夷不懂这行。要熟行识货,不然很容易被坑。“是……是……请说,安蒂……是……八点……安蒂,请放心,女儿会传达,是的……是的,安蒂。”女孩放下电话叫了一声<安蒂>,安蒂~媚夷才张开闭着的双眼,微笑着。“女儿们的老妈还未到家,是吗?女儿们的老妈工作很顺利。”安蒂~媚夷还是免不了管闲事。女孩<是的><是的>应酬着,抢先说了声<骨奈,安蒂>。安蒂~媚夷不快地<骨夸,女孩!>。作势要拉烟包,又起了想喝荼的念头,电话费夠买一小篮红茶,山尼不在,怎么去买呢!这孩子真难办。可能要等一段时间,他不回来也不能上楼去,只有在下层等他,顺便等那传呼电话,嗯……应该有一通能令她兴趣的的电话吧。...

  • 一九九三年荣获缅甸民族文学长篇小说奖 《碧蓝色甘马育》【七】(下) (作者:汝汝意《因瓦》译者:丘文)

    【七】(下)吓……又回到房子的问题,宇呀……要是下面那几层的人该怎么办?住着六个,七个,嗯……当然不像纳们六,七个都同一间时想要上厕。要是这样就糟糕了!隔壁间的两位老处女呢?会不会也发生类似纳们的问题?她们也同时吃同时行,佔有最底两层的,山尼们地主母子俩,就不会有这样的问题,因上层有一间,下层亦有一间。纳很想为宇买一间寬大的房子,如果有可能就像上缅甸,让他住进一片大园子楼阁,宇很喜爱种植,那一大片地就任他种吧……种花卉果树。午后为宇啤酒酒伴们享受饮酌,会在园子里树阴下竖一支五彩阳傘,花傘下叫<打林伯>上,宇舒适地松懈地吸着啤酒,旁边小秋千上,纳纳手拿一罐甜饮料。吤……多爽呀!嗯……总有一天会实现,宇喏!现实是到目前纳们的房贷还没还清,买这房子时向你朋友挪用的钱。还欠不少,每月都要还五仟。为促成买下这房子,宇的朋友慷慨地借了廾万,现还只还了八万。决定要买这房子时,纳们还没有任何入息,坐着吃老本,当时宇没工作,纳也赋闲在家,嗝……为买房子,宇在银行儲有的五万元,<益底舍崩>两处补班儲蓄着的两万,加起来是七万。这七万坐吃山空,在<益底奈>四月就完了。要怎么延续,纳们只剩有租房的押金五万。没办法?随机应变啰!后来的随机应付。押金五万,每月二百五十房租。拿回房租押金五万,然后重新住进一个月三千,六个月一万(没押金)的,按月结算的一间小房。多出来的三万二千元,做日常用费。这三万两千用完,就不知怎么办了?当然纳纳还有些金饰细软。那时正好遇上一位从事建筑的老师的学生。分期付款,比售丁价便谊一万,当然想要。做为一年多的房屋租户,纳己经感到非常厌烦了,住着不到六个月,就来要求涨房租,钉个钉子时会来看,借钱,管闲事,哎多了。除这些外,就是与宇的纠葛,这一板之隔的房子,与宇完全不适合,一听到那边孩子的哭声,吵什声,会从这边用他那雷鸣般的声音嘶吼过去。纳夾在中间极为不好意思,无脸相对。他从来不曾和他人过从交往过。不困难吗?只有纳要去对人微笑,时常堆着笑脸。不管怎样,纳自是希望有一间属于自已的房子,时机不也到来了,因而,宇独身时期同住的(宇和纳初婚的<益底沙崩(87年)>时还住在这位宇的朋友家的房子。)宇的朋友,老处男老板处借了首期付款五万元。首期是十万,是卖了纳身上的金饰凑足的。楼在<益底奈>年尾建成,宇的补习班还无法开班,后期的房款如何缴付,还想不出办法,当然不好意思再打扰宇的朋友。六个月的现居租房,会在<益底奈>奥多巴满一年,新楼尚未收工,还在宇的朋友家暂时住了两个月,第二期缴付还是向宇的朋友挪借,这期是五万。呃……一期过了又将来一期,没法付了!要怎么办?都已穷途末路了。宇的意思是想退回去,纳呢是个妇道人家,当然不想退,对宇的朋友实在过意不去,但是他是老板,老处男一个,继承了很丰厚的遗产,只要他答应借,纳不会拒绝,情况好转就会还的,宇却不想这么做。还好!宇的朋友因同住一处,知悉了内情,拿出他母亲的一枚钻戒,他是个坐食遗产的富佬,手上没有那么多现款。纳们不好意恩地推却时,他亲自去卖了借十万块给了纳,让他们置了一个窩。宇的补习班是<奈底><竖耐>才得令重开,纳们搬来这楼,没有任何入息,很是可笑,自已的五万,他人的廾万却成了一间楼阁的主人。搬来这楼六个月后才有了进息。上这楼还有笑话可说,<金庙闪闪,肚子空空>的现实哟!纳手中没有现金,三万块已用尽,不管如何?债多不愁,蚤多不痒的俗语,又问宇的朋友借了三万,已经欠了宇朋友廾三万了。宇的补班约有四百多位学生。每位五十元学费,每月纳们有二万元收入。补班课室租金二千五,夏天假期没收入时要用的,一年政府所得税五千,纳每月储存三千,每月还宇的朋友五千,剩下的就是家庭用费。现在宇的朋友处已进了八万,<奈底>时三万,<奈底宛>时还五万,每月五千,要再三年才能还清房债。(如果期间中了<敏加拉宋对>大采,那又当别论。)。宇,大哥宇支呀!……要在<奈底派>过了才能攀得上大寬房子,自家地的梦想。也只是能梦想,现实会怎样,还不得而知。“哎吔!停电了吗!杜恰利。”“呃……呃……又一个问题产生了!宇习惯在上厕时阅读。”“没停电,宇。可能灯泡坏了!是电力超强造成的,电力不稳忽上忽下,灯炮就完了!”“糟糕!”“宇出来,有新灯泡,纳替你换。”他没有有关电的任何知识,換个灯泡都不会?眼花又易生气,不小心触了电,纳是会担心的。灯泡坯了纳摸,电灶保险丝断了,也自个给接上。“这样经常要换灯泡,怎么行?”“就是……宇呀!!”吤……宇呀以后再生气吧,赶快下来,纳也急了。纳迁就宇,才勉强东想西想转移注意,慢条斯理地洗着碗碟,背着那个危险。“哼,没灯就这么上呀?换装灯泡。”“行……宇呀!糟糕,没灯不要紧,不能再背着这危险!”“放在这儿的草叶捲烟到哪去了?”唬……又听到了客房传来的宇的声音。纳刚才进厕。“杜恰利……我的卷烟收到哪儿去了?”“就在这桌子的抽屜里,宇。”“喔克……喔克!”虽然是喔克,可能还是找不到,放心不下。“宇……找到了吗?”“没见到,找是找了!”不是说吗,不是说吗,自已的人自已最了解。“有,宇呢……在抽屜的角落,用纸袋装着,角落里。”“喔克……喔克,见到了……草烟卷还用纸袋装……。”瞧……瞧,还摆脱不了责任。宇真是……,知通吗。纳从卫生间出来,宇在客房点燃草烟,正在大口大口地吞烟吐雾,纳直接进到睡房,拿出收着的新灯泡,到卫生间去換了,对纳来说这并不是件困难沿事。是轻车熟路了。“宇……膝盖要敷药了。”“好了……好了,晚上才敷吧,膝疼现在又没了!”“是因为上梯子,宇。休息一下就好了。吤……今天就趁机休息,别再上上下下了。”“要做,不然我又会睡觉!”“时而的事,宇呀!”“噢……不行。”阻挡不了的七月榔头,去吧……顽固份子。他有吃了中餐后非得到礼坦街头迷你小超市去逛不行的积习,怕中午在家会睡觉。怕睡午觉会发胖。因而吃中餐后直到下午补班未开班的三时前,会在迷你小超市,什货店蹓跶。参观那些新的各色各样货品,买一些新出产的小玩艺,去领取<那纽约><岱>等什志。大约二点半回到家。这是他每天的运作规律。纳呢吃完中餐照例就到床上,早晨四时起床,中午不睡它一阵午觉,纳怎么也受不了。不管宇如何关切,这可是<所利>对不起。“杜恰利,我的钱包呢?嚯……瞧,眼晴瞇着了,怎么说都不听,嘿……”到市场去逛呀!去买衣呀筒裙呀!……杜恰利<色委><色委(缅语:色委。买金)>呀”床上的纳闭看眼摇头,不了……在这时刻,任何诱因对纳都起不了作用。“是啰……午觉,睡午觉要是成了肥婆,会再找一个瘦瘦小<沙林>身栽的,听到吗!?杜恰利。”听见,听见!宇想找就去找,不想找别找,把纳这肥婆丢了也可以。经常气呼呼生着气的宇,在这时万事妥协的纳,不再回答任何话了。睡意蒙蒙中一切思维都乱了。宇呀……宇要出门别忘了锁上门。回来时别忘了,膝盖痛而哀怨呻吟着进末。在宇休假日,会煲羊骨汤恭候,羊骨猪骨会给骨髓加力。因为拉关铁叠门的声音,纳的眼像是要张开,但又闭了回去。宇拉这铁门一向都如此。可听到隔壁那两位老处女拉门,他就会生气。宇两点半要准时回来。纳会准备好咖啡等你。下午洗澡的水还得去开机。下午咖啡,半块蛋糕,应该夠了。三时喝咖啡,赶上三时半的补班。噢……宇可会记得买香烟。可能……他自已忘了,回来又责怪纳……。纳不再继续想下去,斩断所有思绪,纳入睡了。...

  • 一九九三年荣获缅甸民族文学长篇小说奖 《碧蓝色甘马育》【七】(上) (作者:汝汝意《因瓦》译者:丘文)

    【七】(上)纳纳侧身迅速拉开折叠铁门。纳纳心爱的炸药锅丈夫已经心烦意燥,有所不悦了。要特別注意奉侍才行,隔壁的那群猫众,听到拉铁门的声音,就会以为它们的主人回来,咪咪喵喵地叫个不停。别叫呀!会遇上你们的继父,别瞎了!“咳……吵死了,这群死猫,人都膝痛了。”“因为上梯子哦!宇。”“我的膝头与这梯子,就是问题。”“等下,纳会替你敷药,宇……。”“肚子也真会饿,不知发生了什么?”嚯……回到肚饿上来了,可以,一边开客房的灯,纳纳快速进厨房,把菜汤锅摆到灶上,打开所有电执,后换衣。宇己经換了衣服,照他的习惯下身着<巴丽卞>旧纱笼,上身净光。怎么也改变不了。在家就这德性。他说在家习于如此。假洋人在此却又恢复原形,回到上缅人的原状。是确确的<昂营(闽语:上缅。)>种。纳纳的宇是上缅人。炒豆里要放醬油(宇的叫法是<将佑>),甩饼他叫百层饼,酸豆凉伴他叫搗舂玛扬底,而且要浸在浓油里,大白扁豆汤里要下相思叶<苏波叶>,要人找<苏波卡礼>的上缅人。多事善辩抬杠的上缅人纳的宇,是位可怜虫。从上缅甸单身独人来到下缅甸,宇的伯父,表姨供他上学,宇才得有学位,到仰光时宇己领有曼德勒大学的学衔。住在仰光他朋友的家,成了仰光大学英文系的小教授。“吤……现在问题才大了,我的烟完了,早就想在路上买!”吤……吤……增多了一件生气的诱因。算了,算了,老先生。“给……给,在这儿需要的都会有。”从櫃厨抽屜里拿出一包没滤咀的<都雅>给了宇。在走廊观尝他的盆栽的宇,蹙着眉看着纳的烟盒。“这是……那天在合作社得到的份额,随缘买着备须的。”宇的脸色更是皱襞。“我什么时候抽过没滤咀的烟?”以为可得加奖,适得其反,忍着吧,忍着,杜纳纳兑。“不知道呀!宇对烟从不固定抽一个牌号。”“那是有滤咀的烟,没滤咀的烟就是从神界来,我也不抽。”“是了,是了,这样我现在下楼去买。”“好了……好了,别买了!”咳……别买就不买啰!脾气哥。赶紧摆开脾气哥的饭席。灶上清汤锅已开,从橱里拿出胡椒放入臼中,不再垫麻袋布,就这么显示了手艺。这个时间下层不会有人。唉……那个出来与纳们打招呼的老人家是会有的,没办法。一边舂搗胡椒,用一边闲着的手关了电执,打开锅盖渗入胡椒粉,挪下清汤上猪肉<贡包支>,借余热温了一下。纳用最快的速度摆好饭局。清汤,猪肉,宇的饭盘,旁边一双义匙,洗后用布巾控干,另有盐和青椒一小碟,纳的饭盘,就这些。与宇结了婚,纳才断了鱼酱,辣椒,以前可是个非常喜爱这此食品的妇女。宇不是不喜欢辣椒,非常喜欢,可是吃了辣椒后,小解时不可承受的那种辣的痛楚,所以断了辣椒。鱼酱宇是绝不喜欢的。他对上缅的鱼酱可爱不择手。一想起就会叫纳煮,咸味还是不多吃的好,宇有轻微的高血压。“宇……吃饭了!”“来了……来了,这儿有棵盆栽像是枯了。”纳从饭桌急步走进睡房。“哦……宇。”“哟哟!”纳们俩在房门口相闯。纳是要去看花树,不知宇会出来。“所以我说,这些房子的门,两个人都无法相避,常常要相碰,我很是恢心!”纳看着愤愤走进客房的宇,拉着他的手。“宇呀!怎么了,在仰光想要住这狭窄的房子而无法住的人多得是,知道吗?”纳依偎肌肉己现松弛的宇的手臂。“我们现在已迫切需要一间比这更宽的房子了,杜恰纳。”宇的口气开始软化了些,也称呼杜恰纳了。“恰纳们总有一天会买的,宇。买这房子的借款还还没清呢!不要忘了,宇。”“噢……说什么?”“好……好……别再生气了,宇。宇气囊!请可怜这只紫猴儿,宇气囊一生气,紫猴儿就不知如何是好!”纳说着说着俯首咬了一口宇的胸肌。宇大声地喊。“不是猴是小狗……小母狗……绛紫色狗。”宇的脸上甜酸混什的微笑,拧了一把纳的脸颊说“儍女人!”,不过……,没吻纳的脸,吻呀自已的妻子,脸,唇,额。哼……不知是否亲吻自已的太太,都要择时择地,还要选择黄道吉日。“吤……紫猴,<曼塞>了,不给我吃饭了吗?”他心情好时,会用隐语<曼塞>,就是<掰沙>(缅语:肚饿),<瓦得——瓦大(缅语:猪肉)>,<佳得——介大(缅语:鸡肉)>,<阿幺得——阿吔道(缅语:喝酒>,<妾地——戚得(缅语:爱)>,如用上这些,肯定是宇心情好的时刻……。宇拉着纳纳来到厨房,坐下开始吃饭,纳照习惯先给宇舀了菜肴,宇是不屑这些,自顾自地一上就埋头吃将起来。不用说给纳餵块肉或什么的,夾块肉给放到纳的盘里都不会,纳可是连汤都想吹凉了偎他。结婚初期因在众目暌暌下做过而被严历的驳斥后,就不敢再造次了。说是太轻佻。这种轻佻举动宇不喜欢?这……不是轻佻?是种爱的表示……。“为什么吃那么多饭?……,多吃菜,恰纳……如成为胖子的话,我已说过了。”“噢……试试看,纳也说过了。”她怕宇所以不敢再添饭。宇可行呀,向来只一盘,从不再添,多吃菜。还好,没孩子没其他牵连,单就两人,收入也差不多,要不然以现下的菜蔬肉类物价,以宇的減肥多吃菜的主张,就有宇气囊们好瞧的了。宇习惯吃好饭喝浓浓的清茶。在宇快吃完饭,纳从热水壳为宇倒一杯开水,他自已倒的话,可能还会烫着手。烫着了会像个孩子狂啸。热水壳会被摔坏,发生了一次以后,玛纳纳吸吸取了教训。刚吃完饭就赶紧倒热水候着。宇喝了茶,把荼杯搁在饭桌站起来。“听……如何?杜恰纳要我先去吗?还是你要先去?我可己得到警示了!。”循例吃完饭纳们的问题就开始了。吃好饭两人都有上厕的毛病。这个无法解决的问题,吃了饭纳们就要面对。纳曾努力过,想改变时间,怎么也不行,宇从饭桌站起来的同时,纳也已经有了警示。不过,都知道的,宇气囊的本性。“宇去,纳还行,我先去洗盘碗。”“不是吗?我才说一间房门要能容两人同过的宽,要有两间厕所,应该是……。”(待续)...

  • 一九九三年荣获缅甸民族文学长篇小说奖 《碧蓝色甘马育》【六】(下) (作者:汝汝意《因瓦》译者:丘文)

    【六】(下)撓拌椰饭前,要吩咐裁下一段芭蕉树,在上缅甸每家都会种有芭蕉树。饭将熟时,要把芭蕉叶铺在饭上,盖密锅盖,这样蒸气才不会外泄饭较快熟。饭熟了,鸡肉,煎豆,芒果浸油,酸菜汤,大家围着成一个盛大仪式圈,尽情地享用那独有的香味口感。与仰光的椰饭味道完全迥異。椰果之间味道也不同,上缅甸椰果味较浓甜。仰光的甜味较淡。“宇庆底……宇庆底……消化药丸……宇庆底全族人民的宇庆底。”哦……来了!另一个文娛节目。年约三十左右,长发载着墨镜,肩上交叉挎两只药带包,一只手举着药样瓶子,崩跳着走来。“宇庆底甘草盐粉,药丸,药粉……。”像是两个人在喊,两种变声互换叫着,波巴阵很有兴趑地注视他。从站着将要回坐躺椅,波巴阵俯望了一下楼底,哎哎……多善忘哟!在吊绳夾上已经夾有多份报纸。以前那採椰果修椰树的过后,经常要向下望,等待报纸,报纸也是波巴阵每天早晨的娛乐节目之一。拉上吊绳取下报纸,波巴阵坐在躺椅上,开始阅读今日新闻。波巴阵照例从后页翻起,先看訃闻版,无须老花镜的帮助,波巴阵还能看报。不像做儿子的,准备看报就要找眼镜。看完讣闻,波巴阵看的是给编辑部的信(呼吁栏),读自已喜欢的,后点着头称“对呀!对呀!”,也会摇头表示“唉,当然是坏事,这样的事怎么能做?”提出反对的意见。在仰光市能读到当天的报纸,对这点波巴阵非常滿意。缅属各地是要一星期的报纸同时读。从仰光一程车,一程火车层层地递送,自然不可能读到当天的报纸。二天三天或一个礼拜能见到已是很好了。从头至尾,从尾至头地波巴阵翻阅了,寻人启事,改名启事,生日祝贺等都详详细细重读了一遍,因为多用英文而跳过的合作社启事,又详尽地重看一遍,国外投资的外企公司的广告也看,什么……他们的公司……。“收买塑料旧鞋,收买丝绒坏鞋……。”忽地波巴阵手中的报纸几乎要掉到地上。极尖锐的使人惊吓的叫喊者,波巴阵的娛乐节目中最为动人心魄的一个节月。“买啤酒空罐,巴罗味那空罐,买染指甲药,指甲染色水空瓶,买恰利香水瓶,买坏灯炮,买坏的日光管,买镀金坏纲笔”。全了!他们不买的还剩什么?嗯……波巴阵们的国内,没有什么东西可丢了的。“都达……都达。嘿……别跑,会从走廊裁下去!”噢……多吓人!那边老大婆担心忧虑的声音,波巴阵惊恐地迅速从躺椅上站了起来,看到了那边叫嚷纠缠着的奶奶和孙子俩,三岁的小崽子孙很有力,能从奶奶的手中挣脱,一脱手做什么知通吗?想攀上走廊的栏杆……吓。好傢伙!波巴阵心痒痒地,要是从走廊栽下去……阿弥陀佛……还好……还好,没有与这样的孙子相处,要不波巴阵想,是他栽下走廊或是自已栽下去。三岁的孩童实在难以管束的,做儿子的在阿加的父亲,在这样的年龄也如此,不夠,波巴阵们上缅甸院子宽,房屋大,可以放纵,孩子心寬,大人也可放心。在这儿,不行,孩子们可以玩的尺寸之地,只有这走廊,要是万一跌下去,那就玩完了。确实,这些孩子夠可怜的,在一个狭长的鸽子楼中,成为一个脚不沾地的人,渡过他们的童年。哦……要这么说,波巴阵又有何差别?就在这长长狭狭的楼里要渡过他的晚年,脚不沾地气的老人。是的……真实的。波巴阵没沾地,不碰地已不知多久了,就是上了这楼以后。日光慢慢地炎热,波巴阵已感到热闷,与上缅甸的日光不同,顿失那种溫暖的享受。“都达……又跑到哪去了?来这与奶奶一起吃饭呀!吃好饭要睡觉。”那边走廊上老太婆手拿一小盆饭嚷叫。“不吃……不吃,不睡……不睡。”一个稚幼刺耳的童音,不见来到奶奶身旁,似是绕着跑。老太婆进了屋里,悻悻地追着。唉……给这小像伙喂饭,应该是十点钟。波巴阵知道,不用看钟,听周围的各种声音,波巴阵就知道时间。波巴阵从躺椅站起来,双脚麻木僵直,啧啧唸着弹动,就是没有晨步的后果。以前没有过。看了客厅的钟,波巴阵走入厨房,要吃饭了,这个时间是波巴阵进餐的时间,一生中从没变更过,准时的吃饭时间(但是,晚餐和星期六,星期日,早餐的吃饭时间,波巴阵却更改了)。晚餐要等他们回来才煮,到七时才能开餐。以前波巴阵的晚餐时间是四时半,星期六,日假日,他们也是懒懒散散,慢慢吞吞地煮,不到中午十二时吃不上早餐。波巴阵掀开厨房餐桌上的网盖子,看见的就是那几盘冷冰冰的菜肴。萝卜酸汤,猪肉薄片煮,还有仰光照例要有的,鱼酱沙拉。从电饭煲波巴阵舀了一盘饭,坐到餐桌边, 嘗一口冰冷的箩卜酸汤,熟酸子刺鼻的味道,忽视这味,努力吃好飯,眼晴不断出现的老太婆的热气腾腾的飯席,也得努力去把它忘了。这不,在舀一小匙鱼酱时,又去想起上缅甸搗舂辣椒。老太婆也很喜欢搗舂辣椒,长长的<名久芮>辣椒干用竹串好,在远火处烤脆,然后用盐与多量白蒜搗舂,澆上些油,和酸汤可是佳配。波巴阵不喜欢鱼醬,偶尔还可吃它一二次,如是餐餐这料,波巴阵鼻中似闻到一股異味。不能再容忍。这里的人可极度的喜爱,没有鱼酱就吃不下飯。鱼酱沸滚参入羗粉,将进餐时才放炒辣椒粉。波巴阵们的上缅甸与他们仰光人吃鱼酱有很大的不同,那边的吃法;煮了鱼醬之后,要焗油,虾和白蒜搗碎焗油后才参入鱼酱中。当下锅前又将白蒜与青椒舂碎再参入。鱼酱醇香味浓更加可口。是呀……那边是有时,这边経常,怎能像那边那么繁琐。鱼酱与鱼干,波巴阵较为嗜爱鱼干。这边叫鲤鱼干,上缅甸叫真鱼干。烤真鱼干澆上多多麻油,热热的饭,那是波巴阵最喜欢,不能的了。病后滋养补身也是这套。有时他们会为波巴阵烤鱼干,不过真鱼干价钱贵,波巴阵不好意思要求经常供应,嗯,久了,波巴阵可能也会像做儿子那样,喜欢上鱼酱的。做儿子的已经真正爱上鱼酱了,忘了冲搗辣椒。从新盖上网盖,波巴阵站了起来,虽不合口可已吃完一餐。阿弥陀佛……阿弥陀佛,浴室里洗手盆中推叠着的一堆盆碗层,波巴阵放上自己的盆碗,早上吃炒饭的碗盆和喝茶用的杯碟,他们没洗,这已是习惯,要下午回来才洗。唬……吃了晚餐,天时已晚,劳累,想看电视,因而又叠放了那些饭后碗盆,要到另天早晨才洗,这也已成他们的习惯。不准波巴阵洗自已的盆匙,要他堆在上边,说堆放当然只得照做,不再多咀费时。要是老太婆就不容易了,怎会给他们这样,不说用过的碗碟匙勺,就那些没动用的,说是会蒙灰尘,从厨里拿出洗涤。波巴阵洗手喝水,就是冬天水也不冷的,土质光亮的仰光长型的水锅里,铁锈味浓郁的地下水。他们的长型竖立的水鍋不是打开盖舀水,下边有个水喉,扭开水喉用杯子承水的。这是未得木料之前用竹子围栏的,那个冰箱狂热份子媳妇的注意。不只是媳妇期待一只冰箱,是全家人,媳妇最热烈,是最积极的希求者,家里有冰箱用途有多大,如何光耀门面,说得唾沫纷飞,但在她说词中那光耀门面的话,比多有用途的较多。女儿们却希望朋友到家,用冰箱的冰块,做成冷飲招待。那两个父子却希望放些啤酒罐飲用。这两只相貌酷似爱好也相同。啤酒香烟是他们共同的嗜好。可是,做父亲的只有在出粮日和他的妻子收获满盆滿钵的日子,才能有机会喝。做儿子的也只在得到额外零用,朋友做东方能喝上。啤酒一罐六十元,七十块,本国产都五十元,这批傢伙何德何能,日常能靠近啤酒。有差别,有差别,波巴阵们小时候,棕榈汁一瓶才十安,白酒一瓶四分。碗厨上拿下牙签,波巴阵走回客厅,将要十一点了,波巴阵照习惯绕着客厅打圈,稍有一刻钟就进洗手间,大约要廾五分钟左右。波巴阵尊照幼时师父的指示,务必要排清肚內的污垢。不然后患无穷,易罗上各种疾病。所以,波巴阵才闪开抢厕所的早晨,移到中午上厕。波巴阵上完厕走回走廊时就将十一时半了。从走廊波巴阵向碧蓝色小巷望去,咳……夠准时的……。那最高一层的老师夫妇回来吃中餐,这座楼只有他们中午会回家。老师年龄遍大,太太年纪小,不夠那老师驻颜有术,容貌清逸,不显得苍老。肤色黑紫,挺抜高昂,戴文雅眼镜,夠俊秀的。嗯……脸部表情可太严肃了。走路的姿势都显着怒气冲天,使劲地摇着双手。那少妇却要紧步跟随,他们的名字至今不詳,这里仰光习俗人与人都少有搭理。他们俩扒开低矮的木围栏门,波巴阵也打开(他媳妇和两个孪生孙女吩咐不要开动的)的走廊外出的门。不久,听到了上楼梯的脚步声,外有少妇细柔声音和那老师成功威严的混浊的说话声。“哦……这不是你的事!”“宇呀……也听听纳说呀!”那位老师回的话,是上了年纪老夫老妻的谈话格调,那少妇的名字叫“纳”,她称呼她丈夫“宇”。他们俩走到波巴阵门前,波巴阵咳了一声,“回来吃饭吗?”那先生蹙眉看着,少妇微笑着看。“是的,老爷吃过了吗?”“刚吃过,刚吃过!”波巴阵高兴地回应。通常只有在儿子媳妇,孙女们回来才有机会说话的波巴阵,今天与另外陌生人搭上话,波巴阵心滿意足(其实想说得更多),他们俩上梯,波巴阵随着看,此时听到那位先生愤愤咋舌的声音。“这膝又痛了,就是上这梯阶膝盖才痛……哼!”波巴阵赶紧关了楼梯门。...

  • 一九九三年荣获缅甸民族文学长篇小说奖 《碧蓝色甘马育》【六】(上) (作者:汝汝意《因瓦》译者:丘文)

    【六】(上)早晨七时响后,三层楼一整座就静谧无声了。就如鸟儿们外出觅食,留下了它们的巢窩。在这三楼六层的巢穴里,可经常留有两只老鸟和一只雏。波巴阵这只老鸟,这时候会走到走廊坐在躺椅上晒太阳。对面的老雌鸟婆婆,会在走廊把刚洗的衣件摊掛在黄色的竹竿上,不时招呼那只叫都达的小雏。看着碧蓝色小巷里来往的人群和小轿车,波巴阵会渡过整个早晨。小巷里的所有的人,像是他们后面总有人追赶,快步紧走着,仰光市的人民,就是这么走路的吧!说是冬天,可就没看见有穿着厚衣的人,像波巴阵们的上缅甸那样,专门出来晒太阳的人,上缅甸的人可是把哂太阳取暖当做一种享受,堂而煌之地大张旗鼓进行。约是早晨八时左右,晨阳刚刚露面,大家都出来了,有的铺了麻袋,有的拿着凳,都出来哂太阳。除了上班,工作,上学的,家家剩有的都会露面。晒太阳取暖者的面前,茶壶,槟榔盒,凉茶叶罐,烟盒和他们吃用的小器具(糯米饭,各色煎饼,烤鱼干等),同时男性,女性的家务事,在哂太阳时一边闲话一边完成。织羊毛,摘洗餐前用於渗入清汤的菜叶的,为晚餐时要煮的豆,削皮洗洁的,织蒲草席的,读书的。各自做着自已的事,间或喝杯清茶,吃口小点,说句闲话,因为日光全身嗳暖地,这种享受是任何东西都不能换的。波巴阵这么年龄的公公,婆婆,甚至连中餐都会在太阳下吃,上缅甸的冬天实在夠冷,从太阳下回到屋里,都会使你感到一阵寒噤,感到更是寒冷。所以在太阳相当高了,老公公老太太们才肯进屋。吃饭是在阳光下吃,据说吃得更香甜,豆叶汤新新鲜鲜,热气腾腾,鱼酱新煮的上盖菜蔬,青椒,凉拌花生豆箕,猪肉蒸煮,油油腻腻,都是上缅冬天家常便肴,非常入口开胃。嗯……今天波巴阵进餐要用的哪些菜肴呢?不屑去想,不管什么菜,不可能合口味的。“买旧报纸,旧练习本,炼乳空罐,空瓶,旧塑料,都买。”啊……为波巴阵设计的早晨音乐节目,第一个音乐歌曲演唱来了。碧蓝色小巷里,可看见肩挑两只箩筐的青年人,瞻望高楼叫喊。“椰……油……椰……油……。”嗌……这是笫二个演唱娱乐节目。在椰和油双音之间,会拉长声音叫喊的约五十多六十岁的一位老人家,手提着盛了椰油的铝材筒走了来。这种兜卖椰油,在上缅甸从未见过的波巴阵,是件新鲜的事儿。他随着这人望着,随着他声浪微弱,渐渐远去的声音,似是悦耳清凉。喝着暖暖的清茶,波巴阵等着下一个娱乐节目到来,如照前些日子的节目安排,在椰油之后,是那位能用各种调门叫卖“宇庆底”药盐粉肠。“採椰果,修椰树,採椰果。”呵呵!……这对波巴阵来说,可是一个新节目。波巴阵未曾听过,站起走到走廊栏杆,一个约四十岁的人,矮矮壮壮,粗粗的颜脸,一卷粗绳挂在肩上,腰间插着一把刀,採椰果修椰树。仰光是座多椰树的城市,这也是一种糊口的行业。採椰果,修椰树,到底能得到多少工资?仰光城市实在是一个多椰树级区域。每家都栽有椰树,用椰果肉作料的小食品也多,任何饼没有椰味就不成其饼,糯米蒸饭有椰奶,没油盐就这么单吃椰肉的,不会吃哦,上缅甸的糯米饭,要有盐,麻油,攪和得腻腻地,加上蒸豌豆。棕糖糕澆上香香的麻油食用,不用椰子。这里可样样脱离不了椰肉,椰浆。棕榈糕,芭蕉糕,甜汤丸,细米粥,哈……没有不加椰味的。<瑞齐沙沦玛根>就是道地的椰奶椰丝糕。上缅甸也有<瑞齐沙沦玛根>糕,也参椰奶但不多微量而已。上缅甸的<瑞齐沙沦玛根>有鸭蛋,微牛油,少许椰奶,综合的那种诱人的香味。才是真正的<瑞齐沙沦玛根>的真味。好吃爽口。另则他们煮椰饭,椰奶多,米有好米,但不下盐,淡淡的怎么也吃不出味?怎么办?他们的米是<波珊梅>等名牌产品,不管怎么好,比不上波巴阵们上缅甸,煮椰饭专用的<克雀>米的好。另外此地煮椰饭也太轻松快捷了。想吃的话,去,到市场边有削椰果,挤椰漿的店,用手指着喜欢的椰果,店家会一条龙剝壳,削肉挤奶,拿回家用家里的米,放入电饭煲启动开关,好了,开关再响时就可吃了。再一碗鸡肉,猪肉,折开买来的芒果浸油包。就这样。很快。波巴阵不喜欢。没享受到那煮椰饭过程的乐趣。波巴阵们在上缅甸煮椰饭可是一件大事,有它的隆重仪式,人们享受着整个过程的欢乐。要煮椰饭时必须于一周前选好良辰吉日,在这一周内,买椰饭米,买马豆,买那最老的芭蕉果,煮椰饭那天早晨,将椰饭米浸水的,开削椰果的(在开剝椰果时拿着水杯等着喝郴汁是一项快乐的事情)。洗椰果礤子床,果礤下承椰肉的磁盘要备妥,挤椰漿用的新布巾要从箱里拿出来,这么喊叫的人有之。打开椰果,要礤椰肉,挤椰漿的工序要开始了,把椰礤子床摆上清洁的大磁盘上,开始礤剝椰肉,用脚压着礤子床,白花花的椰肉飘了下来,孩提时期很是想去抓一把吃。润润细细很是好吃。礤了椰肉大约拿两掌勺量的椰丝放到新巾,拧了布巾,旁边早备的温水,点点滴滴浇着,另一边磁盘里,用样必须把椰丝用温水拌暖,让它保持熟软。后把椰浆挤下磁盘,如此周而复始地进行。在挤椰奶时,煮鸡肉的人开始启焗鍋。煲马豆的人要煲得颗粒不散,用红葱油焗。如在酸芒果产期,要煮浸油酸芒果那是最新鲜的了。如果不是产期,上缅甸每家用的釉陶缸里,剖半晒干然后用盐渍着的芒果(芒果干渍盐片),用洁水浸软。用白蒜,印度五香粉,热油澆上去就行了。煮椰饭的灶柴也要特别讲究,在煮饭那天生火时,能立马给足火量的柴,酸果树柴,<道建>柴等。这样才能煮好椰饭。开始煮椰饭了,灶火立马要红炎炎。渗油进鍋,油热要煎什么呢?这时要把熟透金黃的芭蕉煎好,用这煎了芭蕉果的油煮椰饭,那是最最上乘的油料啰!(煎芭蕉和椰饭在上缅甸习惯同时食用)。煎好的两颗芭蕉果得放进浸着水的米中攪和。然后把椰奶参入油中,有些人不把椰奶挤净,把还带有少许奶汁的椰丝,先在油中焗好,然后才参入椰奶,米,盐,适量的水,摆上红炎炎的热火灶上。(待续)...

  • 一九九三年荣获缅甸民族文学长篇小说奖 《碧蓝色甘马育》【五】(下) (作者:汝汝意《因瓦》译者:丘文)

    【五】第一楼(底层)右边上下层。(下)<续上>给山尼做手势要他再上楼去,要他拿枕头下的钱包下来。山尼拿给了母亲,山尼有一个可爱的品德,就是从不贪钱偷钱,不管母亲怎样随意乱放,山尼从不背着母亲拿钱。山尼接过安蒂~媚夷廾块钱放入口袋,打开折叠木门,打开锁着的铁门,走离铁门三,四步就上了街。未到街上还有一块用矮小的木栏杆围成的园地和小木门。没有锁晚上才锁。锁妥自家院门睡啰!山尼们的碧蓝色小巷中段,有一间小咖啡店,在这茶店每天早上买乳茶也是山尼惯常的工作。安蒂~媚夷与山尼每天早上不喝这甜茶就是不行。也不喜欢自已泡的,当然亦有不谙茶道的原因。其实,那个时候还没和马甸攀上关糸,杜夷夷时期,咖啡乳荼安蒂~媚夷不会喝,和马甸先生有了瓜葛才喜欢上,而且上了瘾。马甸先生非常喜欢乳茶,是泡茶能手,能把茶叶全天候煮燉,整天地喝……那个时期茶叶是好茶叶,<林伯顿>,<巴纳本>等最负盛名的茶叶……炼乳是<印妇提篮>罐头,生乳罐应有尽有,随时可喝个夠。就是那时安蒂~媚夷上了瘾。从而到山尼。山尼向茶店要的不是“蝎”特级红茶,而是普遍甜浓带走的红茶二杯,2条油条。红茶十二块,油条六块,共十八块,须找回二块,山尼知道。不是因为日常都要买,而是山尼知道钱的用法。给多少要找回多少他知道。山尼会加減算术,他曾经上过一段时间的聋哑学校……。会写会读。从茶店吹着口哨,拿着大茶杯回到家时,安蒂~媚夷洗澡,上浓妆艳抹,描条细细的眉,染淡粉红色唇膏,整齐地梳理染了色的洋式短发,上衣安蒂~媚夷喜欢穿上腰短袖寬宽<嗨>的,以她胖胖身躯,才能活动自如,来往适宜,与那洋式短发也配称,显得年轻活泼。但是,安蒂~媚夷的下门牙缺了一只,所以与原本六十岁更显得苍老些。山尼走近门口,惯常会相遇的是最上层的“纳纳”,山尼用唯一能表达的一句话<阿,巴巴,阿巴巴>地尽情地打招呼。身栽纤秀细小的纳纳,点头微笑表示回应,就想离去,可是,山尼哥却意尤未尽,还在阿巴巴不休。纳纳的衣衫筒裙漂亮,纳纳的钱包漂亮,香水味道香浓,他也喷了香水,不断地比划。还有,楼上有水吗,楼上有电吗,没来的话要说,他会帮忙绐解决呢。他是地主哦……。一个月给一百块钱来住在他地上的人们,各方面都无缺憾是他的责任呀!纳纳每每都要快步点头,打断话题急步离开,有时须安蒂~媚出来叫,山尼才肯进门。伴看口哨,山尼进了门,在厨房桌子边吹着阵阵烟雾的安蒂~媚夷,已把茶杯摆好,母子俩开始吃早餐,茶桌上安蒂~媚夷用手势表明自己有事情要出去,山尼点着头听着,母亲有事外出,对山尼来说已是常事,母亲天天都要外出。因了两件事出外,他也知道,一件为了经济,另一件是带有朵朵花朵的厚纸板的事。他母亲不喝红茶不行,不玩纸牌也不行,山尼是知道的。安蒂~媚夷快速喝完茶,大约七时能从家出发才行,与名名约的是七时半,这仲介妇很是守时,要看地的人说是要在办公时间前去看,为了经济工作当然是要去的,仲介人的工作就是如此,地是安蒂~媚夷朋友的一块地,在九英里处……如果能夠成交,仲介费是上千的,自已的朋友,今天买方的仲介名名也要分成的,可以呀!就是这样,在自已身上他有恩惠的,这地翻身建楼的建议,找个诚实可靠的建筑包工商,名名给出了很大的力气。其实,进行经济活动,安蒂~媚夷本是一窍不通,大半生靠丈夫的抚養,依靠丈夫的收入,安祥地过着生活。一个跟着一个生了三个女儿,喝茶玩纸牌,就这么过来了,那时路监的薪水足夠养活一家子。两个女儿出嫁跟着丈夫薪水去后,安蒂~媚夷的责任反而轻了很多,山尼出世后小女儿出嫁,山尼未滿月他父亲逝世,当时那种失却依靠,缥缈无助,如焚忧心,只有像自已初寡的妇人才会有切身同感。安蒂~媚夷什么也不会做,所有的内蓄是那么少,一间平房和地,还好使她能有个稳定的住所。这时候儿子山尼又给她心中添了一椿麻烦,山尼还小时其他人并没发觉,做母亲的可已心中有所感应,山尼睡觉的时候,隔邻住屋吵闹,安蒂~媚夷不小心丢落手中的东西,不管有多大的响声,山尼从不会被惊醒。常常遇见这种情况,安蒂~媚夷強忍心绪做过一次试验,在山尼睡的摇篮边丢下小石磨盘,山尼照样熟睡不动。最后知道了山尼与生带来的不幸。起先安蒂~媚夷还以为只是耳聋,不至于连话都不会说,安蒂~媚夷用尽仅有的一点儲蓄为山尼医治,但是,与生俱来的,毫无效果。最后还是以佛教教义自我安慰,是自已有的业,是自已有的命。山尼父亲那边也认为,主的安排。安蒂~媚夷能有什么办法。山尼的父亲逝世后,相当一段长时期,安蒂~媚夷坐着吃,女儿们有她们自己的家庭,帮不了安蒂~媚夷的忙。所有的东西完了之后,安蒂~媚夷才开始想该做些什么?在这时有些朋友请赋闲的安蒂~媚夷为他们打听,甘马育一带房屋的买卖租赁的消息,由此安蒂~媚夷由一位路监太太,变成了房地产仲介。起先当然不熟行,慢慢工作就教会了她。安蒂~媚夷本就有喜欢参与什事多管闲事的本性,善於让对方倾服的说话技巧,变成了她入行的最大助力。可是,安蒂~媚夷的工作,只够他母子俩糊口,同时因不是固定的收入,加上安蒂~媚夷本就不知节俭,没有规划的生活,与日愈上涨的仰光居民的生活费,限制着她们只能在够吃够用的境地。在这个时候,仰光盛行了合同建筑的风潮,居住点紧缺的首都,照例要为无家可住的城市居民,安排居往窩点,随着较为廉价的合同建筑两层楼,三层楼就出现了。此时,那些建筑商,寻找用不着下大资本的楼盘,在郊区主要的地段,找一些空地,怎样的空地?稍为寬的,一间旧房,经济拮据的人家,要举个例子的话,就如安蒂~媚夷家。合同建筑商会在这地上包建楼子,不管几时建好,会给地主喜欢的一层楼,(没有半楼的,是二层的,双层一楼),其他剩余的由合同商出卖,每层房如只是顶租的话,每月得到的一百块地租属于地主,买房居住的房客有出卖,典当的主权,地主无权干预。要是建筑不幸火灾,买房的都要遭受损失,地主收回他的地。名名就是为安蒂~媚夷找来这样的合同商,指示了应该接受的各项条件,第一项……保证安蒂~媚夷每月有一千元的固定收入。(香港式建筑是三楼十二层,安蒂~媚夷占二层一楼,一层一百十层刚是一千元。)。第二项……安蒂~媚夷母子两人,只要住一层,卖掉最底一层(不管哪一位地主,都会选取值钱的底层。),建好就卖的话,五十万怎么也跑不掉。要不然再等好价才卖也行。第三项……安蒂~媚夷的旧屋已破败不堪,需要重修,但自已又没修理重建的资金。因此,接受合同建筑,就会有五十万,每月一千块的收入(虽然不如旧平房宽扩),可有一间整齐宽大的洋房,安蒂~媚夷怎么能不接受呢。还有自已的地并没损失。比这更为乐意接受的是,安蒂~媚夷善于参和多管闲事的本性,不想远离左邻右舍,能再长期相处团聚,路监大人的高瞻远瞩,早为之准备了一架电话,现时电话比黄金还希罕,它现在成为同楼房客的传呼电话,除了少有外快收入外,还可广为交际。因而自是立即成交,工程进行时,安蒂~媚夷母子和他们的工友,同住在临时工棚中,建筑商说只需六个月的时间,只六个月就不去另租房子住了,手中也没有顶费钱。建筑工程实际进行了一年多,说是在其他地方亦有工程同时进行着,六个月后,安蒂~媚夷再也无法住在工棚里了,就搬到她应得的底楼里,楼已完成一半建筑,底层可以住人了。嗯……为了想实现自己的企望,自然要容忍。住在正在建筑中的建筑物里,实在非常艰难。侭管可以外出迴避,建筑的沙尘,洋灰,却也使安蒂~媚夷患上了似是气管堵塞,呼吸困难,原本有的心血管狹隘的毛病更是严重。。这时期不要不紧的是山尼,不但无所顾虑,还直是嘘嘘口哨吹个不停,蛮快活的。时而帮那些水泥工,建筑商来还帮着做什务,和大家过得非常和睦融恰。这傢伙虽是个先天不足的残疾人,很多爱好的东西,生活起居,吃喝穿着,都要好的,他不喜欢住在简陋的旧平房哦!楼房竣工后,住房是他装修的,擦地板,墙壁上釉色,折叠铁门上釉面,他都做。最后还说底层是他的私房,上层是他母亲的,安蒂~媚夷可心生懊恼了,为什么呢?因为安蒂~媚夷有把底层租出去的打算。这样才能从租户那儿收回铺地板费,上釉彩费。一个月房租二仟,一年合同簽后收回二万四千,租户是开餐舘的,开一家小小的中国便餐店。山尼的奇思異想很是奇怪,这事使安蒂~媚夷都颜脸变色。开店的那一天,客人一进他悉心装修的屋里,他悲愤地嚎啕大哭,安蒂~媚夷花了相当的时间安慰劝哄。后来还是以他的习性自动地到那家小店做了待应,店主和其他人也都喜爱他,他是个机灵的人,做侍应同时可以顺便监督,不让他的房子受破坏。如有火星掉在地板或在墻上钉钉,“阿巴巴”地他的声音就会出现。人们就围着笑他……。安蒂~媚夷只租给小店一年,虽然店主愿意多付店租,夠了,安蒂~媚夷受不了油腥味,下层一整天炒的炸的煮的所有油腥什味都会由那小梯子顺路冲到上层,只是短期的租客,所以不再上层另开出入大门,安蒂~媚夷们出入都要经由小店。梯子只用三层板做了一个方便的抽屜小门。小店搬迁的那天,山尼的高兴是不用说了,打蜡涮洗了下层的整片地板。可是,他高兴不了多久,过去的<奈弟王>一年又租给了一家仲介公司。连同电话每月三千伍百,签约一年。他们早上来晚上回,只是做为办公室。今年<奈弟都>他们如果尚有意思,就得提高租金,可他们退租了。安蒂~媚夷下定决心,以后要有肯付好租金,只做办公室用的租客才要出租了。今年有仲介收入也可观,母子俩还夠开支,不愁生计。山尼可因为佔有下屋而高兴。有时安蒂~媚夷也想过,要是有一天,安蒂~媚夷因建康问题无法工作躺在床上,须要卖去底层时,山尼将如何自处。“山尼!”每次外出之前,在上层闲言碎语扯完下楼,就会习惯地喚叫,随着她的声音,同时可以听到,墙上的古钟七时的报时声。“哦……七时?这钟现下迟五分钟。山尼。”安蒂~媚夷慌忙地,把一张白纸和一张十元鈔递给山尼,移动着她肥胖的身体离开了。山尼读了他母亲的小便条。“……吃饭时买凉拌茶叶当莱。妈回来会买菜回来,别到处去……。”势山尼竖都了咀。然后收拾洗涤桌上的茶具,抹拭桌面后走到前冂,关好前面的折叠木门,关妥前铁门上了锁,摇了二、三下锁。放心了还转了转。山尼要去茶店呀!礼坦大路上的茶店,每天早上都约有闲谈的三个就如山尼一样的聋哑朋友。和朋友们说话,笑呀,喝清茶,到吃飯时买了凉拌茶叶回家。嘘嘘吹响的山尼的咀唇更是往前突凸。两肩跟着节奏左右摆动。头脑跟随晃当,山尼急急从碧蓝色小巷走了出来。...

  • 一九九三年荣获缅甸民族文学长篇小说奖 《碧蓝色甘马育》【五】(上) (作者:汝汝意《因瓦》译者:丘文)

    【五】(上) 第二楼左边上下层均无房客。 第二楼右边上下层亦无人住。 笫一层(最底层)左边上层与下层也没人住。 但都已售出了的。买的人并非要住,是为投资,为经营获利养房。 笫一楼(最底楼)右边上下层。 早晨五时山尼的眼晴会自然睁开。 一睁开眼就马上从床上挣扎着起床,这是山尼的笫一项工作。 另一项工作是打开脚下墙上的电流开关。 打开电流开关,紧跟着洁白光亮的光管,向客房张望,也是山尼的首要工作。 看到客房的情况,山尼脸上现出了十分滿意的表情。 用微笑的眼晴,似从未见过的眼光看看客房。 最后才收拾客房地铺上他的床铺被盖,将捆得实实的铺盖搁到客房的一只套椅上,然后走向厨房。开启厨房的灯,浴房的灯卫生间的灯,开启了所有的灯。 在灯光下一切都显得整洁。 山尼满意得很! 走向砖块叠成的砖台上的电灶,未开启电灶前,弯腰用口吹了吹灶面,在烏黑圈间会有粉状杂物呢,后用一块破布擦电灶的周围,开关执,保险盒,电线都抹得光光亮亮,好了才打开两个执。把在灶旁预先放滿水的水壶移到灶上。 然后上卫生间,卫生间很清洁,但是那只粪缸,没有他在一个朋友旧楼里,见过的卫生间的粪缸,那么洁白贼亮而感到恢心。不管怎么努力地洗擦,瓷器发不起亮泽,只是更为清洁而己。每进卫生间山尼都会想该。怎么办? 抽水马桶山尼很喜欢,以前未筹建这新楼,还是旧平房时,不是抽水马桶,普通厕所,山尼非常恢心。 折掉平房建新楼,山尼兴奋不己,折房时山尼亲自帮忙,建的时候也帮忙,新楼慢慢露出峥嵘,巍然矗立,山尼看着心里无穷快乐。上了卫生间后对瓷缸和周围用铁刷子猛刷,卫生间的水桶因山尼经常刷洗也非常光亮,瓷质周边光泽異常。卫生间房顶没有任何蛛丝,洗了卫生间把水汇满水桶,把铁刷子掛回原位,小肥宅盒放回原位,最低的绳缆上的手巾展开晒好,全部感到滿意,才回到客房。 洗漱过后,未洗脸之前,照常到浴室的小镜,照看一阵自已的小臉。 红彤彤的头发,园园的棕色眼珠,园园的小脸厐。白哲的脸颊上有多粒小小的黑志。微微张口一笑,有一排细小白皙的牙齿。细嫩的颜脸,让人不相信已是十七岁的年龄了,简直白璧无瑕。脸上常掛着的笑容,显露着永远会亲睦他人,帮助他人,使人亲近的和蔼可亲的表情。然而,在那无邪的眼晴里,有一股自卑的隐忧,但他会用一闪一闪睫毛的起盖隐藏。他有不断嗦嗦眨眼的习惯。 对着镜子山尼都了咀唇吹口哨,然后不断点着头进了浴室。山尼吹哨了,一边洗刷浴室一边吹哨,浴室地板,塑料水瓢,两只比巴桶的周边,一样不剩都洗刷了。 他的牙刷也洗净了插在掛于墙上的小塑料盒子里,用浴室绳索缆上的小毛巾擦脸,然后掛回原处晾着。 他从浴室出来时灶上的水壶刚滚开,赶紧把所有的开关都关了。到饭桌去查桌上的热水壶,看昨晚参入的茶叶,山尼皺了眉头,用壶中的热水详细洗了,用一布拭干热水瓶外表,拿下橱子上的茶叶罐调了茶叶,取了瓷盘里的茶杯浇了,然后洗了两牛乳罐的米下鍋。 上了饭锅山尼的双唇又向前尖凸了。要做厨房的清理了,用一把扫帚要把整间厨房打扫干净,端正掛在墙上的瓜果图。 山尼又回到客房,看着能映出自已影子的客房地板,山尼雀跃非常,能有这样光亮一尘不染是山尼的努力,墙上掛着的漂漂亮亮的男女明星照片,美丽的鲜花图,也是山尼的杰作,客房套椅桌上插花瓶和花的艺术也是山尼。 客厅很寬,也很堂煌壮观,最下层的前半被裝饰为客厅,当然很宽畅。铺着三层板的地板更是华丽,过路人都经常要回头观看……观赏张望。 拿起沾饱地板药水的晒擦地板布,山尼开始了擦地板的工作,仍然吹着口哨,头脑左右摇动着。 山尼到了自已睡的铺位跟前,到上层去的楼梯前,山尼亲切地摸了模梯把,用这梯子连接上下层,山尼很是满意,用心擦亮这梯子。 非常亮丽的客房里唯一缺少的,就是一架电视机。不止电视机,山尼心仪的还有那黑色的电视机架。礼坦角那几间百货店里,山尼经常去摸摸看看。如果有这黑色案架上摆上电视机,客厅就将更为堂煌。 山尼做完该做的日常事务后眨着眼走进厨房,饭锅沸了,打开锅盖到浴室洗手,回来将米漿倾入一只盆中,将饭鍋重摆灶上,一切的一切都依序而行。 一切妥当了又回到客厅。 环视一周客厅,一切都井井有序(除了缺少电视机外)。 山尼喜欢的客厅里,自然也会有一样山尼最不喜爱的摆设。 那是什么?就是那在墙角的黑色的电话机。 他不喜欢这架电话。从来不拭这架电话的灰尘。 山尼望了一眼电话机,马上转身去拭那客椅了。 就在这时电话铃响了。 山尼没停拭抹桌椅。 抹拭着最靠近电话的那只客椅,电话铃又刺耳地响了起来,山尼可还是安安稳稳地抹着椅子。 ...

  • 一九九三年荣获缅甸民族文学长篇小说奖 《碧蓝色甘马育》【四】(下) (作者:汝汝意《因亙》译者:丘文)

    【四】笫三楼左边下层(下)(续前) “油腥味,油香味……老妈到底在煮什么呀?” 波巴阵旁边床上醒来的做儿子的声音,辣油煎刺鼻腥香味,闯进了客房。 “别嚷了,老爸。想吃好吃的,就要能耐油腥。” 做儿子的静音了(就像听到杜栋声音的波巴阵),不知是何种类。夫妻俩互相称呼老爸,老妈呢!爸,妈呢,做爸的,做妈的,真的难以入耳!做媳妇的如叫“爸”,波巴阵曾误应了,还好,现在媳妇跟着孙女们改称爺爺了……。 有时不是爸,妈呢,像刚才那样<老爸,老妈>地呼叫,也随着他们和他们父母子女一群,耳中涩混不清。另外,这种老爸,老妈,大爸爸,大妈妈,仰光的孩子们对他们父母的称呼,在波巴阵耳中总是有異样的感觉。在上缅甸<老爸,老妈,大爸爸,大妈妈>是对祖父,祖母的尊称。对爸妈只称爸爸,妈妈。在这里不知何事……要参上一个<老>字,不知如何解释。 听到做儿子的翻身起床,波巴阵张开眼晴一看,做儿子的拿了靠在墙角电视机上的眼镜载上,如果能以波巴阵的眼晴给他,他也很愿意。七十五岁的眼情和五十岁的眼球有这么大的差距。 把唸珠收拢在掌中,波巴阵礼着佛,不再掐念珠。波巴阵要让位了,照例做儿子的要收拾他们的床铺,恢复原客厅的傢俱。从晚上睡房变型为白天客房,靠在墙下的客厅旧椅(色底)搬回,移开墙角的电视,拉出风扇。 不这么睡不行,房间只有一间,父母和两个成年的女儿不宜同睡一房,客房里两位双生姐妹与爺爺,要不然姐弟三人也不行,因而,男的归男的,女的归女的。 母女三人同宿房里,男人三人睡在外边,客厅里祖父孙三代,男孙多是睡走廊,可以自自在在叮叮唱唱把吉他调到夜晚。 起先是想在客厅买三张折叠床,后因所费差不多,就铺了三层板,这样睡时倒寬寬畅畅,可多容几个人,有不用客气的亲友来,铺张蓆即可应付,生客当然不行。 好困难啰,上缅甸的房屋,只管来,不管是生客熟客,自有各自的床位,无任来多少人都没问题。被盖,蚊帐,枕头,有专为客人准备的,有客来了,无任欢迈,高兴不选,暂时来玩的,来投宿过夜的,都认为家荣才有客来。这儿可怕<家荣>,来客也只瞬间,带有事情,不是那种专门来闲聊串门的。波巴阵们的上缅甸,有专门一家进一家出的游手好闲之辈。有闲余时间到处游荡的人,亦有多余闲时的人家,准奋着槟榔咸茶煙叶等候着客人的。吃饭时有饭吃,在这儿别说饭连清茶都没有。 哦……波巴阵可是有多余的时间的。也企盼着客人,整天呆滞滞地盼着客人,盼也无用,波巴阵的朋友都留在了上缅甸,没办法来访波巴阵了。 “阿加……阿加还不起床呀!蒸豌豆小贩要来了,阿加。” 做母亲的再怎么叫,走廊的傢伙一丝不动,这像伙昨晚叮唱叮唱敲了很晚。已廾岁了,前年幸运地得到了一个学位,尚未有职业,故晃晃荡荡地,仰光所有的职业教习班都包办上了,英语学习班,日语学习班,电脑学习班,吉他学习班,船员教习班,全了,都全了。早上到晚上就是上补班花去整天的时间。嗯……会成为什么?就不知道了。 “老爸冲好凉,就去催醒老爸的儿子,白蓝与晶蓝还不从房间出来,来,来冲咖啡。” 波巴阵走出走廊,打开闭着的走廊门,掛滿整个走廊的洁白的蚊帐,微微颤动,与父亲同样高兆的身栽,一条长脚无法容於帐内,露在了帐外。 “阿加……醒了吗!起来……你父亲在叫了……,阿加!” “嗯……什么事?爺爺。” “起来,孩子,……你父亲叫了,我孙子不是还得去上补班吗?” “嗯……是的。” 阿加滚身起立人头和帐顶并融,拉起蚊帐阿加出来,波巴阵退进客房让路;蚊帐,人却实佔滿全部。 “哈……梦中我到了日本。” 一边打呵欠一边滿意地说,孙儿脸上是心滿意足的表情。园眼浓眉隆鼻瓜子脸,与他父亲似是同一个模印出的。 “喀……孩子,到了日本见到些什么?对爺爺说说。” “不晓得一些什么东西,爺爺。奇奇怪怪的,孩儿以为是真的,一醒成了梦境。” “吓……吓,这是什么?” 从走廊大手大脚地比划看,是武术近似舞蹈,表演着把睡铺一把抱进了客房。洋发型后一条长辩晃晃地。 波巴阵从走廊问外望,小巷里昏暗的街灯下,一片朦朦胧胧。早晨天亮都没霧的仰光的冬天,波巴阵非常地奇怪,是否因到冬尾才没霧气呢?不是呀。入冬至今从没看见认认真真下过一场大霧。是怎样个冬季。 波巴阵们的上缅甸收冬时节霧更浓厚,像这样早晨浓霧堵塞了一切。一只小柴灶旁早已坐着老公公,老太婆两位了,小灶旁有新鲜的玉米棵,棕榈根束。火红的灶上烤着玉蜀黍,棕榈树根,玉米粒爆颗声拍拍,大路上趕市的车辆噫噫响的车轴。人在火光暖和中打盹复醒的味与其他不同,盹一阵,张开眼晴,掐一阵烤熟的玉米粒,喝一口清茶,上缅甸区域的这种人文习俗,无上的享受,波巴阵未弃世就背离了它。 “吓……来了蒸豌豆,阿加慢点上厕,先去开抽水机,昨晚还好抽滿了两比巴桶,父子三人洗澡用了不少。嗯,上层的该也抽足了。” “已经好了,老妈。以前女儿去开机,恰是上层那位小姐下来关机。” “白蓝,这位小姐姐,是那位大叔的女儿吗?” “怎么会知道?也许是!” “哼……样子不像,也不可能是他的母亲喏!” “噢……这两个女孩,吵些什么东东,他们是夫妻,年龄相差远些,喀……这与你们没关系,做自已有关的事,泡咖啡,大哥买豌豆来就参到炒饭里。” “然后,为爺爺装澆油豌豆,大家准备吃呵。” “女儿们知道,老妈。你去冲凉吧,去呀……去……。” 洗呀……洗……天一亮大家就忙着洗澡,早上也洗下午也洗澡,真能洗澡分特别区域,他们的地方冬天也热,水怎么能夠用,这个小房间闷得可以,空气不流通,采光度也少。整天开着日光管,怎么会好呢? “爺爺,这边咖啡,豌豆渗油,晶蓝拿清荼来呀。” ...

  • 一九九三年荣获缅甸民族文学长篇小说奖《碧蓝色甘马育》【四】(上)(作者:汝汝意《因瓦》译者:丘文

    【四】第三楼左边下层(上) 波巴阵醒来时全房还是静悄悄毫无声息。 哟……都还在酣睡呢!旁边做儿子的响亮的酣声,如常高亢。 波巴阵睡醒的时间,通常是四点半。不会超过一分一秒。年长月久过来的自己的眼晴,无可置疑。 他们(媳妇与一对双生孙女)睡醒的时间是四点钟,波巴阵是四点半,儿子和大孙女是五时半准,如果不准时的话,会造成整家人的不便,他们都会这么说,现在可怎么会这样?呵……不管怎样,波巴阵一定得催醒他们,根据他们的说法,现下都已浪费了半个小时。 糟糕……时间,时间,时间促使一切慌乱,一点也不能得到安宁。如按照波巴阵的意愿;睡吧,孙女们(就像你们老爸小对候)七时左右才起床,可怜啊!孙女们,正是好吃好睡的年龄。 噢……不夠,你们生长的地方,是时间不夠充足,不夠用的仰光。 你们的老爸爸感到闲闷,是因为他曾生活在时间过剩的北缅甸一个乡村。当然会有差别。 “晶蓝……白蓝孙儿们起床啰!” “嗯……兴……是爸爸吗?” 两个孙女没被叫酲,却传来了媳妇的声音。随着声音听到挣扎起身的声响。眼看同时传来紧张威严的催促。 “嘿……小孩们起床了,爷爷都醒了,应是四时半了,说过要在七时与妈一起去的。” “当然,妈妈!” “别在那妈妈的了,快……快……起来。” 睡房媳妇忙乱之时,波巴阵急急跑到后房,进卫生间,(自从跟他们住在一起,早晨如厕的习惯移到中午)。回到客房佛龛前他的床铺,波巴阵的依时作息是完成了。噢……以前,这时候是波巴阵晨步的时间。 早晨空气清爽,凉快,使人感到年轻,绿油油周围的树木,城郊的大路也寂静无声,走啊,自自在在地走吧,晨步一小时后,波巴阵回到市区,进莱市场买两位老人家吃的菜,提着莱袋子回来。唬,回来时老太婆已经为他准备好清茶,珍珠蒸豆参油,波巴阵从市场买回来的<莫别纳>白白甜甜,脆脆香香,互相配合,永远也忘不了的早点。现在……老太婆已不在,放下了出生的故里,波巴阵晨步习惯也失去了。波巴阵要去晨步,儿子,媳妇,孙女们都禁止,心存挂虑,怕有意外。 那么以前晨步的时间,现在波巴阵要做什么?礼佛。膜拜顶礼唸经之后没事,只得拉长礼拜的时间、祈福祷安,颁发善果,诚心唸数佛珠。早晨早餐茶桌未完备之前不收场。 “白蓝插上饭煲插头,晶蓝别久佔厕所,女儿。” “白蓝昨晚太想睡,忘了洗米下锅。妈。” “咳……可好,那可好呀!小女孩,年纪那么小,就忘东忘西,久了连自已都会给忘了。快快洗,快快做。” 为了晨时不浪费时间,昨晚就将米洗好放在电饭煲里的习惯,波巴阵是有过的。波巴阵的老太婆在煮之前都不肯将米浸在水里,她嫌水会有異味!尝不到新鲜的饭味!嗯……到处都抱着想新新鲜鲜的老太婆,在仰光不必长久,希望她住上十天。让她体会那种不新鲜大全……大善女呵!肉不新鲜,鱼不新鲜,瓜果不新鲜,蔬菜不新鲜,全啰!全啰! “晶蓝,好了吗?为什么抱着肚,又泻肚子啦,是吗?难哟!可能是吃那冰棒,去,去吃止泻药。喝了药来帮切萝卜,白蓝好做饭锅,摏辣椒,红葱二粒,白蒜二粒,参着猪肉煮,妈要进厕。酸果液也要弄好。” “阿拉汗(罗汉)”把唸珠掐得’恰恰’直响的波巴阵眯着的眼里,出现了昨晚他媳妇菜篮里露出头角的憔悴了的萝卜,黄黄的萝卜叶。大概就是要这些和酸果煮菜汤。熟酸果在这区用处可大了。你瞧……不管煮什么都要放点酸果汁。像上缅甸人每锅菜都要放蕃茄一样。这里酸果子替代了蕃茄。但是,并没有蕃笳那么好味。波巴阵最不喜欢的就是酸汤酸菜用酸果为料,在上缅甸可是用生鲜的酸果。香极!加上足多的蕃茄,芫荽,什果酸汤菜,非常爽口美味。像现在冬季,这碗汤是最为流行的了。 佛手,蕃茄,豇豆,’犹’根,四季豆,虾豆,秋葵,加上鱼醬,虾米与红葱白蒜搓团混合,然后放入煮过的生酸角豆液,热滚时放入足夠的芫荽。非常好的什果酸汤。噢……那边冬天是疏果盛产的季节,也因为蔬果盛,大家才煮这种菜。这边不管什么季节都短缺,像上缅甸煮上一碗酸汤其他的就不用煮了。那边煮了酸汤就有配搭的猪肉,辣椒虾醬,豆瓣酱,炒大豆等,像这样的冬天,波巴阵最心欢的,老太婆自是加紧地煮。老太婆呀!你的什果酸辣汤,有生之年想再畅快地吃一餐哟! “刀刃上的蜜糖点,眼睛看见……哦……呵……吁……哦。” 晶蓝或是白蓝姐妹,波巴阵无法分辩的声音,唱响一段波巴阵无法了解的时代流行歌的词。不止是声音,对这孪生的孙女那个是晶蓝,那个是白蓝,波巴阵也无法分辩。她们可是说了,脸型稍园前齿微突的是白蓝,她是大姐。比小妹晶蓝早生五分钟。白蓝是十八岁五分钟,晶蓝是十八岁。小妹晶蓝脸稍长,小时因意外受伤颚边留有疤痕。她们怎么说都好,波巴阵眼中可都一样,这孪生姐妹还喜爱穿同式衣同色纱笼,同样拖鞋,同样发型,这就更难辩了。 年龄虽已七十五岁,波巴阵视力并没那么花,不像儿子与媳妇要载眼镜。 “白蓝……我饿了,要能吃上鱼汤米线最好。” “哦……不是说闹肚子吗?怎么行。等下吃炒饭,这儿切两粒红葱呀!” 不知是怎样的发音?仰光腔调发出的音,称呼的命名对波巴阵是另类感受。“蒙mom”叫“莫mout”(饼,缅语音),“幕hmom”发“墓hmout”音,“敏myin”读成“密myit”,他们(沙弄和沙玲)分不清。还有一颗红葱头叫一粒,说是“吃鱼汤米粉”,波巴阵每说“饮鱼汤米粉”,她们笑得不可开交。纯种上缅缅人的儿子,现在几乎亦成了语言的混种。时而用上缅称呼,时而用下缅习语。不同的可多了,“颇弄<球>”他们叫<波弄>,<多牙>他们叫豆芽,“志佑”叫咸豆酱油液,“卡杰宁”叫红豪拉宇(红萝卜),“蒙拉透”叫篙必透(包莱或高丽包莱), “斑蒙垃”叫斑蒿必(菜花)。“纳北耶“叫耶类将(清茶)。 “妈……还没好吗?白蓝想上厕了。” “好,好……等等,小心看着水锅,水开了就照样做。” “知道的,妈。还没开呢!” 可怜做媳妇的,要管理调节一切,连上厕都不能自如。唉……还好厨房与卫生间靠近着。如果像波巴阵的上缅甸,如厕要一段很远的屋后旷地,那怎么办?波巴阵们对卫生间与住房如此抵近,如厕都感到不自然。不管怎么都难以适应。咽……是它的城区,它的剧情桥段。上缅甸的人如果家人这么多,早就在后园开了一,二处茅坑了。 “白蓝……咳,咳……那边水滚开了,晶蓝,倒进清茶壶,剩下的泡咖啡。” “妈呀,晶蓝在这切红葱。” 咀巴的管理虽很合拍,可手无法跟上节奏,现下成了母女间的矛盾。 “好,好……处处都得我做哟,会把你们置于玻瑞櫃中供奉起来。女孩子家什么家务都不肯做,懒得可以。” 这是妈的女儿呀!玛珍珍。这两个女孩是由你腹中出来的,当然像你。你不是也常以工作为由借故外出,何曾顾及家务事。找钱当然是正事,不阻挡你找钱,不过一个女人如此这般背家弃锅外出可不应该,是难以开口才视而不言。 ...

  • 一九九三年荣获缅甸民族文学长篇小说奖《碧蓝色甘马育》【三】(下)(作者:汝汝意《因瓦》译者:丘文)

    第三楼右边下层(续) 判獄的那天也是这么高高兴兴地跟着去,不懂得怕不懂得后忧,只那做妻子的愁苦地跌坐在当地。在监狱里也一样,就照他的座佑铭,<所到之处要快活>。在监獄里他快活到烹煮不误,饮食如常。每周去送牢饭,虽然看见他嘻笑如常,但是那一周比一周斑白了的发丝,也使人看了揪心,废寝忘食。呃……多了。都不想回忆那个时段的事。艰难困惑,不完满的,受惊担怕的事。 用妹埃母亲手中的碎金与银售得的钱,与现在租赁房子的押金合在一记,租了这门住房和补班课室可联在一起的房宅之初,刚修好课室,从临时补课教师,成为有自已私人固定课室的补习教师,哥温旺们要找钱了,正聚力待发时发生的,从这儿又一次迁跑,靠着妹埃一人单薄的收入,一家人艰艰辛辛地过日子。送牢饭的費用是一条,实实在在的不愿意回想那一段艰辛的过程。也祈祷永远再也别遇上这样的遭遇。别过于害怕,人世间的恶浪是永在汹涌的,自已要像那礁石般矗立。 呃……自己如不能像礁石,也要乘着人世巨浪随浪飘流。别来说这些话,哥波旺,怕还是怕的。还有……艰难困苦,人间灾妄,只一人单独挑战,要是我们俩人并肩,有你这位乐观的在身边就会有力量啰! “晨曦初上的早上,小鸟儿们。蒸珍珠豆的傢伙还没来呀,波叫,蒸豆的来了要通知,喔……来了……来了……嘿嘿……蒸豆!” 哥温旺话音未落,六时少一刻常到大楼前的,蒸豆小贩的<蒸豆>尖锐叫卖声,尖脆高亢直达三层楼顶。 “波叫,下去,我这正炒着虾米,妹埃给钱呐!” “波旺,你给,连这四块蒸豆钱都没有吗?妹埃在冲凉。” “哎啦!……还以为我的口袋是万能袋,”嘿……杜埃埃芮。” “吓!……我这有散钞,我下去买,别躭误那像伙读书。” “大恩大德如山,丈母娘的恩德无疆,长寿无疆!” “咳……好了,七早八早地别再用你那嘶哑的声音吼叫。魏……玛玛埃好了,妹子。可以冲凉了。” “来了!” 妹埃搬出洗好的一盆子衣服,让冲凉房给弟媳。凉晒这些衣的责任是妹埃的母亲。哥溫旺的丈母娘杜阵弄。要在房里只剩她一人时才能完成的工作,现下别说晒衣的地方,两人都艰难地互相避让着走。 “缅甸标准时监快六点整了。请按照规定……按自己该用的时限启用,早晨四时轮用的是杜阵弄,她有洗脸和洗滌供神佛用具的时间。她之后轮到的是杜埃埃芮,她得有洗衣洗澡洗脸的时间,她之后轮到的是杜魏魏,她也像杜埃埃芮一样,呃……杜魏魏之后是宇叫叫,有诜脸洗澡的时间,最后轮到的是我貌温旺,洗脸洗澡,貌温旺的时间,不能迟过六时十五分。在轮流进冲凉房之时,该上厕的就上厕,大家,大家……请尊守作习时间,尊守秩序,谢谢!” 哥溫旺嘻皮笑脸的声音,堪比收音机播放足球赛与猜谜娱乐项目播放的声音,两种音量的总和。魏魏笑出了声,轻轾地关上冲凉房的门。 波叫在冲凉的时候,哥溫旺炒饭的事也收尾,脸上敷了薄薄一层檀香,<沙巴林霜克玲伯>,穿了灰色制服的妹埃来到厨房,排列四个饭盒,哥温旺盒,妹埃盒,四年级生名诺旺盒,三年级生佑雅旺的盒子。 哥温旺进冲凉房,妹埃上厕,哥温旺晚间才上厕,这是他特为养成的,这时才能轻轻松松率着一本书如厕。在厕所里嚼着槟榔看书,是一种特殊的享受。 “小鸽子们……晨曦初现时。” 从冲凉出来就习贯进睡房的哥温旺,他的歌词换了,睡房里他们的母亲推醒了三条小龙正在蠕蠕。 “小鸽子们,还不起床吗?” “鸽子,不是,是鸟,是鸟,都不会,老爸,是小鸟儿们。” 大女儿照常要为她老爸纠错。 “鸽子和小鸟是同样的,女儿。女儿们住的这房就像鸽笼,因此女儿们就是小鸽子。” “哈……这样爸爸也是小鸽子……。” “是呀!……爸是鸽子,妈是鸽子,住在这座楼的人都是鸽子。” “不是呀,这是……人……是人!” 次女佑雅回应,那个箸达随声附和,“人……是人!”哥温旺笑着抱起最小的。 “咯……波旺,赶快把孩子叫出来。” “哦……老妈叫了,来……哥哥替你们洗脸,好,好……前面的舞男拉开银幕,拉开银幕。” 名诺旺将房墙(或)睡房的门簾向旁拉开一角,哥温旺们的房簾非常漂亮,是从中国进口的,最便宜的中国布,绿色卡通画。留着一条狭小的进厨房的路,两边用布当墙围了起来,哥温旺的楼层是下层,进屋门开在走廊,后是客房,才是睡房。睡房和厨房,浴室,卫生间连在一起。 丈母娘与小舅夫妇睡在客厅,用可移动的两个木制隔板,晚上睡觉前靠走廊墙隔成一间小睡房,在这小睡房里是小舅子夫妇,房外丈母娘的床位,小舅子夫妇因要出资买木制屏风,没法买床只好打地舖,在水泥地板上舖绵褥。给丈母娘做了一个低脚床,因为是老人,可丈母娘心里还不高兴呢,怕新婚的儿子尴尬,经常在走廊过夜,为此和做女儿的经常拌咀。 哥温旺房里当然有床,波旺与妹埃初婚时的床,现在可是一家五口横着窄巴地睡觉的床。 “好……快快,那只小雌鸽准备好去找婆婆,哦……这只小鸽那么慢吞吞。” 在浴室里这时候循例是父子们声响沸腾的时间,名诺与佑雅洗好脸去客厅找婆婆,这客房(成了三个女人共有的)石磨,她们的外婆为她们磨檀香擦敷檀香。 “哼……鸽楼,鸽楼,就他有能力买这样的鸽楼吗?” 在餐桌上摆吃炒饭盘子的妹埃,如常要这么说。这是她的工作,哥溫旺每提鸽楼,妹埃就要这样相对。哥温旺却不放松为孩儿洗脸。 “是呀!就是买不起,才租着住,不是吗?” “去!我们就是变成鸽子也罢,鹫鹰也罢,买这样的一层楼就乐死了!?” 哥温旺稍为沉默了。稍为,不久就又嘻皮笑脸了。 ...

  • 一九九三年荣获缅甸民族文学长篇小说奖 《碧蓝色甘马育》【三】(上) (作者:汝汝意《因瓦》译者:丘文)

    笫三楼 右边廂下层。 *     *     *     *     * “晨曦初上……鸟儿们哟……。” 小鸟儿们,晨曦初上……。 晨曦初上四时整,一首歌的截句会反复地被哼哼,从笫三楼右边下层不断传出。 是下层的宅神主的声音,哥温旺的一首歌连绵不断的截句,住在下层的人们,都得寬容宽恕地地听着。丈母娘寡妇,亲爱的妻子埃埃芮(哥温旺喚妹埃。)三个孩。大舅与大舅新过门的媳妇,都把哥温旺当做是世界闻名的歌星。有时是熟耳的时代流行歌曲,哥温旺随意唱错的话,他的大女十儿岁的名诺旺会为他堪错。 早晨四时哥温旺会一边哼歌一边烹煮饭菜,是一位对烹调俱有特殊兴趣的特殊男人。妹埃煮的哥盜旺一样也不喜欢。亲自下厨才能吃得下,哥温旺喜爱的特色的,奇异的菜肴,妹埃也不会煮。咸茶叶猪肉,黄梨猪肉,蛇肉油焖,蛇肉煲汤,蟹钳上市时焖吃,龟肉油焖等等……多到数之不尽。奇奇怪怪的。对这些奇奇怪怪的,只要少有剩款,就会买来下鍋。丈母娘与妹埃不敢吃就没吃,其余的人自是大快朵颐。妹埃虽不高兴他会强塞到三个孩子的咀里。三个孩子已经没有,没吃过的肉了。孩子们恐俱於他们的婆婆,恐嚇的吸血魔鬼,当他们问魔鬼是什么东西时,哥温旺就给孩子下诺言,要煮魔鬼肉绐他们吃,孩子们不时会问问,他们也口馋了。 “妹埃呀……为什么买那么多甜精?” 一边将甜精倒进大土豆的瓮里,哥温旺严肃地叫。在冲凉房碰碰地槌衣的妹埃叹了气。 “埃是买了,也看看波旺的用法!” “哦……甜精是要用的,阿基诺莫多要每人都用,真的实的,可就是贵了点!” 哥温旺往他的多快好省的马豆菜中,将用完了的甜精瓶洗水倒入。 “大哥,从这儿拿,这里有。” 哥湿旺旁边大舅子的女人也在煮饭。大舅子在走廊读书,他的工作是睡醒之后,走下楼开水机,在走廊读书。他们夫妻俩是图书馆专业培训班出身,现下的职业是大学图书馆日薪工作人员,这培训班两年后,他们才会被转正,所以要努力地攒究。那个鄂叫(只会讨老婆)与他姐妹埃一样,呆呆滞滞,冷冷氷氷,不很聪明,为得一个学位花了相当大的功夫。妹埃是大姐,他最小,他和妹埃差十岁。 “好……有的话给点我,你的也是;真的实的东西啦!” “波旺,又问孩子们要东西了!” “不是要……是借……借,我宽裕了会还,不宽裕就一辈子吧。” 哥温旺哈哈大笑,对自已的说的话感到满意。对冲凉房妹埃的斜视是忽悠的。妹埃(波旺与妹埃)是青梅竹马,小时就被哥温旺收伏了的。妹埃……帮抄书,借点钱,请吃饼,代我请假,可怜的妹埃都得替他做。是住在同一条街的街友呵……。十年级时从朋友的关系有了改变,接到哥溫旺的情书,也羞涩涩地接受了。还有那种蛮横,你别作状喏!你如作状我还有一个备胎女孩,也给了情书。看你是我从小的朋友,给你优先权,还有这样的说词。哪一个女孩会喜欢他?只有像妹埃这一个胆小娴静文雅的女孩,一听就会嚇昏的这种情话,哥温旺就是说了这种话佔有了妹埃。是因为有青梅竹马之谊,不然波旺一辈子也搭不上,妹埃经常会这么说。这么说的时候,哥温旺会以非常自信的表情回怼,别多余了,妹埃呀!你一定得嫁给我,为什么?除了我还有什么人爱过你。最终还是妹埃认输。!? “你在煮什么?酸辣蛋!为什么要两粒蛋,煮半粒蛋,用绳吊在你夫妻俩中间,互相瞄着脸,用舌头舔一舔,哈哈……不会完,我与妹埃刚结婚时,就这么做的。” 小女孩笑了把酸辣旦锔搁在炭灶上,进了卫生间。从冲凉房里妹埃阵阵出声,哥溫旺可连唱都不屑停下,小鸟群们……照哼不息。 “丈母娘……想嚼槟榔包啊,礼佛好替我包包槟榔包。” “好啦!不是在包吗,别再嚷嚷了!” 对哥溫旺丈母娘都要认输。从小就知道内情,当然得寬容,丈母娘对他也溺爱有加,是一位乖乖进赘女婿。哥温旺与妹埃结婚时已卅岁左右,是妹埃父亲逝世后一年,那时妹埃以下的一个弟弟和一个妹妹都成了家,发髻跟着发结,发结后跟着发髻,妹埃家里只余一位妹妹,一位弟弟,妹埃的母亲,家里没有一个可依靠的壮年男人,当然会有点缺憾。而且有照顾的义务呀!结婚后哥温旺跟着驻进了妹埃的家,自家兄弟姐妹多,无落脚之地。也是一个原因。 女婿是个乖女婿,厨房烹饪清洁工作用不着回顾,职业也不错,是有保障的工作,稳当的工作,临时补习老师呃,和他一样不想食月薪的朋友一道,在各大补习班做临时补课老师。妹埃在工业部部门做书记。唉……临时教职女婿会把得到的一文不剩(除槟榔费外)都交给丈母娘。随后会讨取酒资,会煮好吃的菜肴,会收集一般家庭所须用具。煲汤锅,切肉刀,削果刀,铁煎盘,铁锅,铁铲,煎蛋盘,挠拌蛋机,榨柠檬汁机,剝葱薯机,烤肉铁夾等等家庭用具。好……你就找找还有没这样的好女婿。 “每天天一亮,这这这,妹埃……九里香粉怎么没了……?” “怎么能有,波旺。别装作了!用“麻沙拉“粉不就好。” “哈……麻沙拉香味与九里香不同,没知识。丈母娘,槟榔包,槟榔包,妹埃……红葱要没了,现在炒了虾米雅比,就没了。” “哈……为什么要炒雅比虾米干?印度菜里不已有鱼干了吗?好了吧,波旺。” “不行,妹埃。特别的上乘鱼,要使我的太太,能大快朵颐……还有要让这位丈母娘扭转舌头,得多点油酥脆脆。” “算了……浪费油,拿,槟榔包。” “手没闲呀,餵到口呀,丈母娘。” “给……给……我要上卫生间!” “波旺,部里的油,要月初才会发。” “可以了,别吝啬你那么一点油,都是棕榈油。” “唉……能有这油,都得感恩啰!外边花生油,什么价钱,知道吗?” ...

  • 一九九三年荣获缅甸民族文学长篇小说奖《碧蓝色甘马育 》【二】(下)(作者:汝汝意《因瓦》译者:丘文)

    笫三楼右边上层(续) 是了……还经常跑到隔壁的走廊方便,非常不好意思。要不关好走廊的门,就会过去。姨妈在晚间就睡之前,闭紧睡房的门,呼吸会困难,会坐卧不安。故而必须把门微微张着,不打开走廊门,其实并没有其门洞。玛莺闵的层楼是在右边,床头边封闭,床尾墙上开着几个釆光通风,镶上中国百页玻璃的小窗。两个老处女的睡床尾,中国百页窗相对着,对面楼的窗口,怎么也协调不了,杜钦礼对这事却不吝嗇,拆下中国百页用砖堵实了。 从张着的走廊门,过到隔壁走廊,没什么大事,小顽皮们还直侵对方房里去方便呢!那位先生(姨妈叫他爱顶牛的)爆了。退呀!围呀!堵呀!打呀!他为什么会这么恨这些小猫?你看,讨取的轻青的老婆,有着枣园明亮的双眼,短发飘飘,不与可爱的松毛的小雌猫一样吗!这么咆哮愤怒地对小猫咪发威,年纪老大的人,为什么名叫纳纳的雌猫味会和他爱上,嗯……爱的奇異,大概就在这里。 玛莺闵在洗猫食盘时,听到姨妈两次叫声,是小顽皮们最激烈顽闹的时段,不然就会在洗食盘的周围依偎着走,喵喵直叫,不是吃过了吗?直跟着玛莺闵的后头。饭锅未沸滚之前,玛莺闵进睡房拿待洗的衣件,照样在后面喵喵地跟着,进冲凉房搓肥皂也同样,怕它们湿了水,还得嚇嚇驱离,刚沸的饭锅得去挠动,跳到比巴水桶上,怕它们掉进水里,得赶紧抱下,真夠添堵的一群。 水两大比巴是在昨晚睡前放满的,玛莺闵姨甥两人夠用一天了。早上洗衣,洗澡,要用的都用,晚上洗澡都足夠。用不着很早跑去开抽水机,也无法开,不管什么时间去看,下层的开关红灯总是亮着的,下层的住家们有八,九人,还有孩子及其他,当然是要用水。玛莺闵们上层人少,他们应该感谢!如果上层也如他们人口多,那么每天将为争水引爆争端。 玛莺闵冼完衣服,饭锅沸了熟了刚是五时半,玛莺闵的肚肠开始发威,在这个时候,姨冯会起床,把猫食锅放上灶,玛莺闵上厕姨妈洗脸。观察猫食锅和清洁客房,睡房是姨妈的责任。今早直到玛莺闵下厕所姨妈都未起床,跑去看与往常同样呜呜呜哇哇地,玛莺闵又多了工作。 “姨妈……猫食熟了,来餵姨妈的子女吧!” “好的……来了。来了……闵姨姨,咱们饿了,给吃吧!” 从客房姨妈和十来只猫群一齐轰轰然到来。从尚腾腾发热的猫食锅里,用木质的小勺舀,姨妈呼呼吹气,放入小食盘,那些小家伙吃得抬不起头,场景很是壮观。 “小顽皮,那个,不能抢着吃。要吃自已盘内的,姨妈不是告诉过你们吗。不听话,看藤条啰!!姨姨闵,拿藤条来。怕吗?是呀!就是怕藤条,就是不听话。那只女的玛戚戚,你瞧,你瞧,吃得盘里一半,地上一半,一个女孩该怎么吃,姨妈不是教过你们了吗……忘了吗?一个女孩吃东西仪态要斯文,干净优雅,不能溢出地上,如果不听话,姨妈可要打了。掌咀,知道吗。哎哟……别想反抗我,这咀,这张咀要耍横是吗?” 餵猫的时间是姨妈最快乐的时段,玛莺闵此时炒着饭,昨晚煮好的菜(只煎鱼与鱼浆两盘)重温,听着姨妈所说的话。教训戚戚们弟弟们的姨妈的话,是玛莺闵小时候从姨妈咀里听过的一样样。 玛莺闵炒好饭温过菜把水壶挪上灶,姨妈洗了脸,在洗净的供斋用具里拿出一只小斋碟盛了斋饭,杯中添净水,另一小碟供饼干,这些工作是姨妈要做的。净水壶在佛龛上,供奉的饼干是要按日月生辰选饼类,姨妈会自已安排。今天是周一那应供蔗糖。备就供斋盘之后,放下四层饭篮,添饭添莱,姨妈偎猫工作也收尾。但又要为它们准备午餐。午餐可以分于各个小食盘,早餐吃饱了的它们不会再去拨弄。到该吃的时间才会去吃。 姨妈托着斋盘走到客房佛龛前,玛莺闵进了睡房去磨两份檀香,两具石板磨盘上磨得多多浓浓,姨妈怕脸皮皺了,打了薄薄的底然后上厚厚的檀香膏。玛莺闵是檀香和着“北罗咪纳”混合着用。姨妈用的化装品是缅甸制造,玛莺闵不喜欢。唉……价钱当然便宜。“北罗咪纳”虽贵,但一瓶可以用很久。品质又好。口红姨甥都用浅粉红色。姨妈对口红较有兴趣,捨得买一百块的用。在化装品姨妈捨得下本钱就是;口红,眉笔,染发水。 姨妈的头发已斑甴了。前半已全白,但因染发药水的威力,一些顾客说钦礼阿姨可能因是独居,驻颜有术,不衰老,头发都还没白,一听这么说,姨妈可高兴地合不笼咀。一到斋期定会染发。 磨了檀香木,玛莺闵准备冲凉时已是六时少一刻,以往是习惯常是六时十五分冲凉,今天因为姨妈事情多,躭搁了五分钟,客房已充澈柱香的浓香味,可听姨妈的供佛断断续续的唸经声音,三瓶供花中的黄色菊花,一看就想起应该为之换水。算了,下午吧,今早可能没时间。从灶上挪下滚开了的水壶,放茶叶入暖水壶。 未冲凉之前先把冲凉房中的木晒衣架移到厨房,怕被水弄湿。洗好澡才能把木架搬回冲凉房。只有这地方可晒衣物。如果放在厨房湿衣会滴水弄湿廚房。在走廊晒是有阳光的,家里没人不敢放着呢! 玛莺闵冲好凉走过客房,姨妈已从佛龛移到守宅神吊椰果那边,搧扇祷告要开店做买卖的事了。之后会到另外供奉在走廊的“娜笳扬”神女的小神龛膜拜祈福。...

  • 一九九三年荣获缅甸民族文化长篇小说奖 《碧蓝色甘马育》【二】(上)(作者:汝汝意《因瓦》译者:丘文)

    笫三楼右边上层。 *     *     *     *     * 早晨五时半拉开铁折门的声音;是杜钦礼的朦眬梦境中,地震后发出的轰鸣。尽量克制自已的惊恐,忽地出现在清醒的脑中的记忆,五时半这是那边廂顶牛汉的老婆,下楼去开抽水机的声音,就此把那嗡嗡响的地震声拉回到现实中。 佛爷……佛爷,就将地震了!就将地震了!如果真个強震的话,所有合同建筑楼将完全塌陷。住在最高层的人将屍骨无存,圣主们,高僧们,请别放弃众善男,信女呀!佛主。救救命呀!佛爷。哥支叫呀!爷爷叫呀!……请别只看不管。<那茄扬>神主,请保佑女儿们! 闵闵,小女孩,小甥女,快收捨东西。先拿那个包包呀!有这小包包才能延续你我的前程,知道吗!?省吃儉用我们姨甥两人的储蓄,儲蓄下的一切,闵……甥女,熨斗要拿,风扇要拿,衣服也要拿,缝纫机头要折了拿走,哎呀……最可惜的是,厨子里的碗碟盃盘,是父亲母亲时代,不舍得用,儲集下来的,这些怎么办?留下的话将会全部粉碎报销。要怎么办才好!我的小猫咪呢?怎么办。我的孩子们将要受灾殒。 圣主圣神们……姨甥两人临此灾难,是因为您们!因为您们。噢……其实,我的姐姐,我的妹妹,我们的甥女;这个孤儿,无所依靠的可怜的,让她一生住在自已的家自已的窩吧!父母亲埋首的地方,别使它有所损伤,没有反对将这些变卖分取的人,还得要求他们等待父母亲逝世过周年再说,为卖去屋和地分遗产,而喋喋不休,多不好的一群,我却悲戚地哭成个一泪人。 哎啦啦……光管,电灯泡不断晃动着,大概地震了,是的,地震了。大楼要塌,这楼塌的话,礼坦市场也会塌,市场一塌店也会塌,店里好多货品,布料服裝,檀香木块,酸豆汁罐头,醃芒果酸,不行呵!市場不能塌!闵……闵呀!想想办法,姨妈怕极了! “姨妈,姨妈又来了!姨妈。” 咀巴中含含糊糊,不清不楚说看话,杜钦礼细小的身子,玛莺闵用力地推醒了她。 杜钦礼张开眼晴,照往常“咽”“嗯”地哼着坐了起来。 “善哉!……善哉!……好累呀!给姨妈一杯水。闵。” 从床边桌上的土质水壶里,玛莺闵往铝杯倒了水,像那些醉汉,杜钦礼习惯把饮水放在身边睡觉。土货水壶太重,做甥女的曾建议,改用塑料水壶,杜钦礼不采纳。因为嫌有塑料味,其实是塑料壶价贵,土质壶比较便宜。水杯也是铝杯就好,不用买钢杯等的了,曾买了一只钢杯,现在还放在櫃子里。只为客人想喝水时用。不管只二个人或多人,在这年代要会节儉,省用才刚好。...

  • 一九九三年荣获缅甸民族文学长篇小说奖《碧蓝色廿马育》【一】(下)(作者:汝汝意《因瓦》译者:丘文)

    (续上) 现在因为纳纳们都是单层房客,所以上下层梯子,是开在上层房子的中部。下层的进门开在走廊。下层的就不能像纳纳把走廊间隔成睡房。一从走廊进门就是客厅。后才是睡房,来客如想进厨虏,冼手间,为不使经过睡房,隔房时要留一条小径。 纳纳们的房子格局,虽然可以让客人自由出入厨房和洗手间,纳纳要去厨房,洗手间时却要经由客房。 像纳纳这样,两人一层楼就夠住了。要拥有一层,知道须要付出多少的努力?这还是整座建筑的三楼,价钱最便宜的第三楼的最高一层。这一层是要给两万半哟。两万半呀!这……是过来的三年,<益底奈>时,如果是现在,纳们怎么靠得近?!像纳们的最高一层,不管风水好不好,五十万,六十万呢!从上到下每层加五万,最底层会是多少?要是好地段,可任由叫价,买得起的人还是有的。现下……住这样薄薄的建筑商楼宇的,都被称作<老板>,叫做老板。 纳纳们那时为找有廾五万,辛勤到翻白眠。还是末建前用分期付款的方式买的。建好的现成的楼问都不敢问。宇未婚前住的他朋友的房子,因为不好意思,初婚想自由自在地生活,租房不顺利,促成了买这层楼。建筑商曾是宇的学生,也是一个因素。建筑期间要分两期付款,优待纳纳们分四期,纳纳们的这层听说多加了水泥和钢条呢!但是……一旦在墙上钉钉子,水泥照样纷纷掉落。 宇的廿多年儲蓄全没了,纳纳的微薄的储备和仅有的手饰也全完了。宇朋友的存蓄还被带了些。现在还不断在还债。纳纳们还节儉了新婚礼,什么也没铺张。没敢取孩子。 噢……就像那位房屋仲介宣传的,没有礎石可以生活,没有房屋不能生活,对呀!非常的对!对仰光的市民更是精准。纳纳不管什么都缺,可是不缺住的,用不着看任何人脸色的自已的,自已拥有的房子。(纳纳们是买断的楼层,每月除了给住在底层的地主地租一百元外),对这层搂想卖就卖,想当就当,想住就住,没人会来讨垫金,没人会来讨楼租,不用担忧租期一到被赶走的问题。 纳纳在往身上浇最后一瓢水,比巴桶里的水已少了两大节。宇也要用两节,这样水就完了。纳纳与宇都喜爱水,住这样的环境不由得你不洗澡,从浴室纳纳把筒裙系到胸上,匆匆走去门口,打开外出的木门,拉开折叠铁门,后顺着梯子一级级走下去,在梯级转弯处有抽水机的开关,还好,摩达开关的红灯没亮着,灯亮着表示下层有人开着抽水机。OK……OK照宇的口吻,纳纳高兴地悄声地说了声,打开了抽水机的开关。不容易,实在不容易,除非自已得了先手,不然下层楼的人可多了,抽水机一开久久关不上。 不再关铁折门了,纳纳回到房里,关了木门进睡房,重开小黃豆灯,敷上一层薄薄的底,快速扑上粉,换衣穿筒裙,回厨房看浴室比巴桶水滿了没有,纳纳还得争取时间为几盆盆栽浇水。慕美的画家宇喜欢的小盆栽。宇喜欢纳纳也喜欢,纳纳当然喜艳慕美,不过,纳纳爱的美和宇喜欢的美可不一样,纳纳喜爱的是化妆品,口红,香粉,染指甲药,新式时麾的服裝,发夾发带新鲜款样,手饰新颖样式,漂亮夺眼的鞋子,提包。 字喜欢的美丽的东西是;花草,阳光,月亮,浮云,小鳥,还有美术画,书籍,歌曲,电影。 对这些像宇一样纳纳也曾经努力地培养自已去喜欢它们,可对那些书就<所利>了。纳没法爱,读不了,(和宇深交,也和纳交谊不错的一位作家的小说,纳曾读了。),对歌曲纳可轻易地喜欢上,不是宇喜欢的那类,宇喜欢<缅黑温>缅甸古曲双人舞曲子。纳喜欢的是黑玛尼溫的<对过份宽容的哥哥,黑玛撤了娇>的类似的歌在咀里哼哼,电影嘛……去!宇喜欢的那些无聊的电影片,纳纳完全不喜欢,对电影纳纳一点兴趣趑都没有。纳纳和电影有多远,纳纳在处女时期,姐姐们硬拉才去看过,片名叫<恶汉们与貌岱敏>,无聊之极地看完电影,纳问姐姐们:<剧情都过半,貌岱敏怎么还没出现。什么时候才会来?>。 纳纳就是这么和电影接近,现在,在宇的教导修正下,纳纳已经有了很大的进步。是宇提示的,出旅时,路两旁的大树,叢林……咳……咳……青葱翠綠的美,纳已经会欣赏。以前,如外出一上火车或汽车,抱着钱袋就睡。并不知路边树木,风影是什么? 美术画对纳纳可是最无用的,宇喜欢的,他画的美术画。纳不明白,那在翁山市场看见的,舞男画,象只拉木图,跳油灯舞的少女图,翁山將军像,叫衡画相,对这些画纳纳看得懂,看得明白。 宇的画可非常另类。画了之后就掛滿睡房,客厅。宇的一些美术作家朋友,把宇的画拿去图展,就贴了一张字条。(Not for sale)非卖品。不卖呢。起初纳不明白,有一次宇叫了,去参观宇有作品参展的展览会,看见其他参展作品,标价五仟,捌仟,一万。唬…… Not...

  • 一九九三年荣获缅甸民族文学长篇小说奖《碧蓝色甘马育》【一】(上)(作者:汝汝意《因瓦》译者:丘文)

    仰光市,甘马育区,碧蓝路222号……。 今天,仰光首都最不时麾堂煌的酒店模型……。有高八尺,宽十尺,长四十五尺……共十二夾层的……一间合同三层楼建筑。 *     *     *     *     * 早晨四时一朵黄豆般的火花嗦地亮了。 和黄豆火苗同时,纳纳从床上立马站在了床边。 纳纳睡床的对面是一张泰国制造的可折叠的镜台。如常,习惯地握住镜台上的塑料梳子。 从额前向脑后梳四五下,就把头发梳成悬肩发式,理顺了头发的事。这个还得感谢在床上沉沉鼾睡的纳纳的“宇”,宇不喜欢纳纳留长发,头发长过肩,就会发出吼唬的声音。(说喜欢闻名的都沙,辛玛宇,那是另一回事。) 宇这个人,实在……你知道吗?!纳纳望着床上那位最散漫,最光鲜的地球原始人类。把踢下的薄被盖给盖上;这事纳纳想都不敢想。初婚时曾经体贴地给盖上薄被,轰地把被踢开,被愤怒地大声吼叫之后,纳纳记在肚里了。这是他的私人形像专利。如果是纳的话,在自已熟睡时,亲爱的来为自己体贴地盖上被,亨受滋滋美意之外,咀中可能还会哼哼有词。 睡房里不准张挂蚊帐,只准点蚊香,不准点灯睡,睡前不许听见蚊子,苍蝇的鸣声,不许猫进来。纳纳全都记住了。 嚓地一声纳纳关了黄色小灯。以她小小身躯轻巧灵敏的动作,从睡房来到客厅。开客厅的灯,啪又关上,大跨步约六步就到餐厅,到厨房,开灯,打开电炉,放上水壶煮开水,扭开昨晚洗净的下了米的电饭锅。 这连续的工作做毕,纳纳才上卫生间。稍等,早晨上厕的习惯,纳纳本没有。下了卫生间,纳纳进入浴室,卫生间和浴室分开,这点是纳纳喜欢的。浴室和厕所连在一起是纳纳最不待见的。七早八早看着磁糞缸洗脸刷牙,多么醜陋。未出嫁前整整卅二年,纳纳就这样洗过来,就是在纳纳父母住的楼。洗脸刷牙后马上就为宇把洗脸刷牙用具准备好摆在磁盆上,牙膏不多不少、适量,说到牙膏是<哥克>宇才喜欢,中国产品宇不欢心,随后纳喝了水,二大钢杯之多,之所以喝水,是因为宇在一份国际健康报上,读到喝水可以減肥之后,纳纳就开始了。他担心他的纤秀细嫩的太太增加体重。也怕本身体重增高,非常注意使自己不凸肚腩,不肥胖。因而这女人错把五十五岁的男人,认为是四十五岁而爱上了。 纳纳边微笑边敏捷地切剁着姜红葱与蕃茄,剝白蒜头,从氷冰箱拿出刚洗好剁就的葫芦爪瓣和蝦丸拌好味,为不使虾丸走味,用盖子盖上铁篓,回放到冰箱。宇就怕腥味浸入他的氷块和啤酒里。这次如果儲蓄有钱,宇很想得到的个人用蒂武綠色的小氷箱,定要买给他。置于宇的睡房,由他私人用,这二手货氷櫃就是纳纳厨房的专用俱啰。不好吗?在宇的小冰箱里,为爱好上佳品牌的宇,放满德国产啤酒,芝士缶。<巴纳礼巴>,<威士忌>等经常都要各有一瓶,宇一定会很高兴,实在的,宇呀!德国啤酒如果不是一百多,只十多块的话,威士忌也不是千以上,只百以上的话,纳一定会买上的。画家(前英文付教授),十年英文老师宇德宇的入息,一个月如果是五万就好,一个月就这一万多的入息是不可能的,先生。不可能靠得近新的冰箱旁,离威士忌与啤酒更远。可是,在这座楼只纳纳一家有冰箱。其他没一家有,纳纳楼下一层的女人,看样子很是喜欢拥有,那一天在市场旁的旧氷箱出售店见到,可没看见搬过来,二手货一只氷箱,大的要上万,像纳们小的也要伍仟。...